“我是來拿安眠藥的。請問醫務室裡還有嗎?”
星見俊司站在醫務室的門口,黑色的身影在純白的醫務室之中如此突兀。
本柳真夕美目光微沉,目不轉睛地盯著站在門口的星見俊司。
剛剛她和北鳴忍的談話......他聽到了多少?
北鳴忍打量的目光只停留在星見俊司臉上片刻,隨即她便帶著一抹冰冷的笑意,又起身去往研究教室之中的藥櫃。
“稍等,星見同學。”
星見俊司慢慢地走到了北鳴忍和本柳真夕美的旁邊。本柳真夕美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面前這個看起來瘦小的男孩。
他臉色蒼白,被風衣勾勒出的身形也極為瘦小。他看起來很疲憊,結合他向北鳴忍索求安眠藥來看,他應該是被失眠所擾。
他的動作雖然不像下宮江利香那般小心,隨時擔心自己會打擾到別人,但本柳真夕美仍是注意到,他有意地和他人保持著一個友好的距離。
似是察覺到本柳真夕美的目光,星見俊司緩緩轉過頭來,略帶疑惑的誠摯目光落在本柳真夕美臉上:“怎麼了,本柳同學?”
“沒什麼。”
本柳真夕美迅速移開視線。
星見俊司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
見本柳真夕美不再注視著他,他便又看向為他找藥的北鳴忍。因瘦弱而稜角分明的臉,在燈光的映襯之下竟也像是如刀般銳利。
北鳴忍將安眠藥放在一個袋子裡,轉過身遞給他。星見俊司則乖乖地接住了藥,像是一個乖巧的孩童。
“星見同學。”北鳴忍眼含微笑,“我之前給你的安眠藥吃完了嗎?”
北鳴忍提出這個問題,自然是有所顧慮。
按照她之前提供給星見俊司安眠藥的份量,他不應該在今天來。
所以,她之前給的安眠藥,有一部分是被拿去做了什麼?
但北鳴忍並不想給身旁的本柳真夕美透露太多訊息,於是她便採用瞭如此隱晦的方式詢問。
星見俊司似乎並未聽懂北鳴忍的言外之意,他只是如實地轉告了自己的做法:
“之前信永同學也和我說她有些失眠,我就將先前的安眠藥借給了她一部分。當然......注意事項,我也如實轉達了。”
北鳴忍注視著星見俊司的眼睛,那雙眼睛如同一片澄澈的天空,北鳴忍無法從中窺見任何一絲“謊言”的痕跡。
於是北鳴忍也勉強放下心來,朝星見俊司點了點頭。
“如果信永同學下次還有需要的話,可以讓她來找我,我很樂意為她提供幫助。”
星見俊司聞言,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拿著手中的藥物,緩緩消失在了醫務室的轉角。
待星見俊司走後,本柳真夕美便立刻向北鳴忍發出了提問:“星見那傢伙是怎麼回事?”
北鳴忍將藥物交給星見俊司後,將研究教室的門重新鎖好,又重新回到了醫務室的藥櫃。
“一個失眠的病人而已,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
本柳真夕美的眸光微沉。
她此刻正在懷疑,星見俊司是否是北鳴忍的一個“合作者”。
提供失眠藥物的病人......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
北鳴忍早已看透了本柳真夕美多疑的習性,於是她只是輕笑著,淡淡開口道:
“本柳同學,我知道你的擔憂——你在懷疑,星見是不是我的第二個盟友?
“但我必須要告訴你,你想多了。如果星見是我的盟友,我根本沒有必要讓他在這個時候進來醫務室,讓你徒增疑心,不是嗎?當然,正如我之前說的,我的確是一個很受歡迎的合作者——這意味著,現在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