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回到縣城的陸英,被白英那麼一說,總覺得身上哪哪兒都不舒服,原本不怎麼疼的屁股和胳膊都隱隱的疼了起來,甚至還牽扯到腦子裡神經。
陸英不自在的解開領口的兩個領釦扣,吩咐司機把車開到縣政府大院。作為縣長的小舅子,進入這裡自是暢通無阻,無人阻攔。
車下坑坑窪窪的土路,顛簸的陸英心裡更加煩躁,偶爾碰到屁股上的那個疔瘡,痛的他齜牙咧嘴。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都是些神馬狗屁大夫,就一個小小的膿包,都看過八百回了,苦藥湯子都喝不少了 咋還越來越嚴重?
陸英扭頭看向車外,破舊的樓房,矮小的樹木,狹窄的街道上騎著破舊腳踏車匆匆而過行人,一切都昭示著這裡的貧窮和落後。
他姐跟他姐夫真是腦子有病,好好地京都政府機關不待,跑這個又窮又破的地方來遭罪。他更是腦子進水了 才拒絕好哥們請他去海上度假的邀請,居然被他媽忽悠到這裡來看他姐過得咋樣?
能咋樣,天天開不完的會,做不完的調研,人都黑八倍了,這要是回去了,那群發小估計沒幾個人能認出他倆的,一個個都黑的跟燒窯似的。
頭越來越疼了,陸英忍著不適開啟門才發現,他姐夫蕭瑾行今天居然難得在家。似乎在招待什麼貴客。
轉頭吩咐司機把今天買來的東西隨手放在角落裡,他現在是不想看到,一瞅見這玩意,那就覺得自己當了一次傻逼,沒準那個鬼精的小丫頭片子在心裡嘲笑他認識你傻錢多呢。
蕭瑾行站起了身,看著蔫吧吧的小舅子有些意外,這是遇到啥事了,他可是知道的,在京都,這小子一說出門玩,那可是幾天不見人影都很正常。今天回來這麼早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去哪兒了,怎麼看起來沒精打采的,遇到啥事了?”作為姐夫該問的還是要問。畢竟是丈母孃的心頭寶。
陸英把鑰匙往桌子上一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哎呦”一聲瞬間彈起來。臉隨即痛的扭曲起來,他捂著腚,狠狠的吸一口氣,也顧不上是不是在外人面前丟人了。
蕭瑾行一看,小舅子明顯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卻又不想自己知道。他指著坐在陸英對面的中年人道:“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院長,申城過來的,你有啥不舒服的可以請他幫你看看。別不好意思,諱疾忌醫可不是好事啊!”
這次本來用不著一院之長出來採購的,但是聽到採購員說有部分中藥要到下面山陽縣城的各鄉鎮去購買,他不知怎的腦子裡就浮起蕭瑾行的模樣了,為了刷刷存在感,這不就順便上門拜訪了。畢竟上次蕭老和曉曉去西灣村看病的時候王院長可是全程陪同,忙前忙後的照顧著,蕭瑾行再怎麼忙,一兩個鐘頭的時間還是能抽的的出來的。
更何況對方是自己上級的醫院領導,日後山陽縣想組建更好的醫療隊伍,是怎麼都跳不開申城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的支援。
這麼得,兩人正賓主盡歡的時刻,陸英回來了。從這個年輕人進門的那一刻,王院長作為醫生的敏銳,就看出對方走路有些不自然,當然這是別人的隱私,他也無從過問,但是他後面跟著司機,抱著箱子裡散發出的藥香,卻勾引著他的心神。
“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蕭瑾行實在是好奇,這個小霸王在遇到啥事了?跟鋸嘴的葫蘆似的。
“哎別提了,我今天本來陪陳哲遠一塊去散心的,沒想到在一個旮旯的集市上遇到一個小姑娘賣草藥,我當時腦子一抽,花高價把她的藥全部買了,結果卻被她笑我有毛病。”
這事也沒啥好隱瞞的,就算自己不說,姐夫一問司機也能知道。
可陸英就覺得這是自己的恥辱,自己啥時候有聖母心了 ,他自己咋不知道?
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