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的焦灼,白英自是不知道,她正像個小倉鼠似的,在自家那一畝三分地忙個不停。坡地的四個角落和中央,各插一個稻草人,穿著破衣衫打有五顏六色的補丁,舊草帽往頭上戴,再在身上斜插根棍子,綁個長長的舊布條,風一吹,嘩啦啦的作響,還真有那麼幾分衛兵站崗的味道。
沒看到這稻草人往這麼一擺,樹上的鳥兒都猶豫著不敢下來了?
系統:你確定,不是你這個大活人擺在那兒才嚇唬著它們?
白英擺好了稻草人,就不再管了,她手頭上還有不少事呢。
莫其行這幾天天未亮,就帶著大黃把地翻耕了幾遍,如今就差播種了。這活不難,白英上一世不知道幫自己的父母幹過多少農活。點種花生,插種紅薯,撒種芝麻......哪一樣不是手到擒來?
如今種點板藍根,說她一個人能應付,那真不是吹牛。白英蹲下身子,用除草的小鏟子挖個坑,丟進去幾粒種子,迅速填上土,就這麼一挖,一填,不大一會,斜挎包裡的種子就下去了一大半。縱橫有致淺坑佈滿了山坡。
一個上午的時間,白英終於完成點種完所有的種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土,白英收拾好工具,直起身子,揉了揉快斷了的腰。再怎麼輕鬆的活,連續幹上幾個小時,人也累的夠嗆,不管種啥,土裡刨食都是最累的事。
看來下次還是不要逞能,該請人還是得請人。一個人播種幾畝地的經歷她體會一次就夠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真沒必要為吃苦而吃苦。
還好她有特殊點的種植術,不用特意灌溉太多的水,只需要做做樣子撒撒水就行。以後這些藥材就算是天生天養的,她只需要等著收穫就行。
白英喜滋滋的想著,系統卻看不過去:宿主,你這麼懶,啥時候才能實現你的種植大業,啥時候才能收集完醫藥大典裡所有的藥材?
“你急啥,我還未成年,有的是時間。”她家已經沒有那麼急迫的需要賺錢,太奶奶的店面已經開始有穩定現金流收入,還不允許她歇口氣?
今年只是試試水,看看成績如何,明年才是正式投入的時候吧,這個扒皮系統真的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願留給她。她才不要那麼卷呢。
回去的路上,白英採了不少竊衣,這種人憎狗厭的雜草,實際上是價值很高的中藥。
竊衣全株草長得像芹菜,果實上長滿了細小的倒鉤刺,猶如刺蝟一般,形狀跟蒼耳類似,卻比蒼耳小很多,當人們從他的旁邊經過的時候,它的果實就會掛在衣服上,特別不容易弄掉,很容易把棉麻衣服鉤勾出線,弄壞,就好像小偷把你的衣服偷走了一樣,所以村裡人把這種野草叫做“偷衣服的賊”。
白英連株帶子的,唰唰的割了一大捆,揹著下山,準備回去煮水喝。用竊衣全草入藥煮水,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正好有殺蟲止瀉的效果,喝個三四次就能驅除蛔蟲。藥水外用泡澡,還可以殺死滴蟲,治療婦科炎症;新鮮的汁液搗爛,外敷蚊蟲叮咬的部位,可以止癢。
村裡人雖然不喜歡竊衣,但是用過的老一輩還是把它稱為“小仙草”。功效真不是吹出來的。
夏季又是寄生蟲高發時期,村裡的孩子瘋起來,可不管衛生不衛生,尤其是男孩子常常玩的滿頭大汗,等累極了洗都不洗的倒床就睡。指甲縫裡的泥垢,能從年頭儲存到年尾,十個孩子有九個身上有寄生蟲。
每年夏天都會有小孩子被自己拉出來的蛔蟲而嚇嚎啕大哭。覺得自己快要被蟲子咬死了,這個時候驅蟲藥寶塔糖很流行,但是要花錢買,對這司空見慣的現象,不少長輩覺得,他們從小都是這麼過來的,反正不影響孩子生命,肚子有兩個蟲不是很正常嗎?哪裡需要額外花錢去買藥?
為了村裡孩子的健康,她小爺曾經親自教過村裡人採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