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樂聽不懂這湯,那湯的。但是他聽明白了,白英為了救他,用了好貴的藥材,忍不住的問道。“說老半天了,那我得看病收多少?太貴了,我可付不起。”
半白英豎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雲樂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塊錢?”
老村長“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怒其不爭 :“你不知好歹了是嗎,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一塊錢,現在隨便治個感冒都不止一塊錢。
要不是你運氣好,正好碰到你雲杉大姨一家子回來,你還能活蹦亂跳站在這兒,恐怕早就殘缺不全了。你去醫院問問鋸一條腿多少錢?”
“爺,我不是問問嗎?”雲樂抱頭鼠竄。
“問問?有你這麼問的嗎?”老村長氣的脫下鞋幫子抽他。
真是人不能對他太好,狗不能喂的太飽了 。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也太能得寸進尺了。他也不想想,得罪一個白英,對他有什麼好處?
就說白英要在他們村做的事,人家姓莫不姓雲,按道理也沒義務幫助你,那不是在唸著姥爺一家子的好嗎?不然人家吃飽了撐的做慈善?
真是眼皮子淺的玩意!
雲杉趕忙過去,撫了撫摸他的胸口:“叔,你別生氣,這話是孩子之間玩鬧呢,你別當真。雲樂是個孩子不懂事,我們大人還能不懂?”
雲樂媽這會反應過來:“,對對對,妮兒,是你表哥不懂事,診金該多少就是多少,我就是暫時拿不出來的,我給你打借條,等你表舅從外地帶錢回來了,我一定補齊。”
“舅媽,你給 五十五吧,那顆藥丸我半賣半送收你五十,這盒藥膏你給五塊算是藥材錢。
大家都是親戚,我這次破例,但是我也不止你這一家親戚,要是個個事後都這樣,我還是傾家蕩產也幫不過來。”
村長指著雲樂,唾沫星子都噴他臉上去了:“是這個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該多少就是多少,總想著佔便宜那親戚也沒法做了,白英收你這個錢是賠還是賺,大家心裡都有桿秤。
侄媳婦,那天去醫院 ,醫生的話你還記得吧,雲樂要是截肢那藥費都得上千。眼前的情況,還有啥不知足的。
所以說 你這小子不知好歹!”
雲樂媽捏緊的手指鬆了鬆,心裡穩了穩,沒那麼急躁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一心想著這藥費挺高的,可被村長這麼一提醒,才回過神了。
是呀,要不是雲杉正好一家子都回來探親,她家么兒哪怕去大醫院也得成千上百的花,哪怕未必能好胳膊好腿的回來,她傾家蕩產沒得選。到那時孩子爸可不得整死她。
如今這麼一對比,心裡的那麼一點點的不適也消弭已盡,只剩下無限的慶幸。
雲樂媽上前一步,遞上一張皺巴巴的錢幣,有些不好意思道:“妮兒,舅媽身上只有這個五十,還是昨天賣給你家的紅薯粉的進賬,剩下十五塊,我冬季用紅薯粉條抵賬,你看行不?”
白英接過錢指著雲樂:“剩下這錢,打個商量。我不想要你給了,我要他給。”
雲樂聞言一下子蹦起來:“我沒錢,你就是打死我也沒錢,我還是個學生,吃喝都還是我爸媽付錢呢,現在兜比臉都乾淨,最後還不是家裡出錢。”
“沒錢沒關係啊,沒錢你可以賣力氣打零工啊?”
“你想幹什麼呀?還賣力氣,我警告你啊,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不是封建時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沒錢你媽就有錢了,你瞧瞧你媽的樣子,恨不得心肺都掏給你了,你還不知足?你再瞧瞧你自己一米六七的大個子,比你媽還高出一頭,還天天在家好吃懶做。你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說自己什麼行俠仗義的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