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老人,若他所記不錯,這位應該是他的幼時好友蘇琪之師。
張景蹲下身子,取出一瓢水,替這位老人擦去面上的灰塵。一具,兩具,三具·····張景有些麻木地數著,最終,他整理了整整四十三具屍骨。
這些他全都認識,整理完了這四十三具,他將視線投入了東北方,那裡還有著十具黑衣,不知是何許人士,坍塌的巨石下面,似還有一個黃色衣角。
張景把那十具黑衣的屍骨打撈而出,果然,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他把這些屍骨丟在一邊,面無表情。
張景將感知擴到最大,終於,他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魏見賢的半邊身體,這份身體是最殘破的一具,全身經脈爆碎,甚至只剩下了一具外皮,輕輕一碰,骨頭便如流沙般從張景手中劃過。
即使已然身隕,可他的手中卻緊緊握著一把綠色竹扇。從那份竹扇上,張景感受到了兩份化神強者的氣息。若所料不差,魏宗主在死前,應是晉升為化神了。
張景強忍著淚水。笑著說道:“我就說嘛,魏宗主,你肯定能化神的!”張景將那把竹扇收起,頭也不回地朝著宗內走去。
張景一進山就大喊:“師姐,師姐吶!我回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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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山上,連鳥都沒有一隻,又怎麼會有人回應呢?
張景接著大喊道:“師姐!!你在哪兒嘞?”
“小四,你師姐呢?!”不僅錢多多沒有迴音,甚至一直住在這座山上的小四也不見了蹤影。
張景不信邪,跑到別的山上,卻發現,整個青山宗,空無一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張景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股無力感湧向心頭,幾乎讓他崩潰。
他將自身所有的因果線全都散出,到了傍晚,還是沒有一人回應。
張景怔怔地坐在大門口,一步一停的朝著那塊巨石走去。看著那片黃色的衣角,張景愣了又愣,他從傍晚想到了天亮,最終,小心翼翼的掀開巨石。
這塊巨石似乎比他見過的任何石頭都要重,他幾乎推不起來,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這塊石頭推開。
將這塊石頭推開後,他長舒了一口氣,這黃衣雖也是個女子,但面容並不是錢多多。張景大口喘著粗氣,背過身去。
他緊閉雙眼,淚水不斷地從眼中淌下。是,那女子的面容的確不是錢多多,可他感受到了因果線的存在,容貌可改,因果難消。
若他所料不錯,師姐應是在她殞命的最後一刻,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為的就是這天,張景看到時不會傷心。
可張景怎麼能不傷心,他內心的悲意已無法用言語來訴說。
張景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替師姐撣去衣服上的灰塵,將錢多多散落的頭髮紮起,然後他用手放在錢多多的臉上。
瞬間,面貌大改,錢多多變成了以前的樣子,只不過,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張景在錢多多身邊坐了三天,這三天,張景和她說了無數的話,也發了很多牢騷時而大笑,時而大哭,像是個瘋子一般。
“師姐,我不該出青山宗的。”
“師姐,除惡要務盡,萬事不能善良。”
“誒,師姐你說這中原大戰誰會勝出,我也猜不到誒!”
“師姐,這個世界好奇怪。我來這個世界是幹嘛的!這一切,好像都因為我。”
“我這一輩子,好像稀裡糊塗的,害了很多人。”
張景的面部在肉眼可見的蒼老,幾乎變成了個老人模樣,他的道心在漸漸崩潰,陷入了無窮無盡的自我懷疑中。
自初起,他便一直是一個矛盾的人,一個總是會陷入自我懷疑的人,而錢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