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用了。
“有力氣嗎?搭把手。”張景問道。
玉兔搖了搖頭,她已難化人形。
張景沉默不語,認認真真的挖土掘坑,若是常時,恐怕張景一個靈陣就能解決,而這時卻是那麼的費力。
簡單鏟了幾下後,張景立在原地,猶豫要不要進行下去。
“若要,則有手臂斷裂,大道不復之險。”
“若不要,恐有心懷不安之憂。是幫,還是不幫。”
張景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懷憐憫之心的君子,相反,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刻薄之人。
若生於鐘鳴鼎食之家,那君子才可為君,而張景身為凡俗,早年甚至吃飯都難,這個處地讓他很難變成一個君子。
不知為何,張景想到了自己的阿婆,若沒有阿婆的善意,恐怕他早就餓死在了那個冬天。
張景長嘆了一口氣,明明在以前很容易決斷之事如今卻變得那麼艱難,他大撒手不管,置之不理便可,可他的內心還留存著一抹善意。
“他救過很多人的命嗎?”張景問道。
玉兔學著人類的模樣點了點頭。
“想來若我走到這裡,這家人也會為我看病,雖說有些像是強加因果,但這個忙,我好像不得不幫。”張景自顧自地說道。
邊說邊掄起了鏟子,開始一點一點的掘坑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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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真是一個最矛盾的生物,一面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他人,但又想以別人最大的善意來對待自己,遇到事情,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但總有那麼一兩個“傻子”卻迎難而上,倔強的逢迎著自己的內心。”
張景不懂這些,也不想思考這些,他也不太在乎玉兔剛剛暗算他,畢竟出門在外,生死由天,他也只是見不得幾位善良的人曝屍荒野罷了。
一剷剷落下,張景已然感受不到左臂地存在,他心一橫,將左臂再次綁在背後,這種鑽心之痛讓他無時無刻想要放棄,但一剷剷的掄起又堅定他的內心。
鏟到三分之一時,張景堅持不住,一頭扎進土裡,昏睡過去。
玉兔有些懵,他本來以為張景也是勢利之人,像那幾個可惡的修士一樣,可一轉眼,張景居然沒要她的報酬,反而冒著巨大的痛苦埋葬死者,她不太明白。
“勢利之徒並不勢利嗎?”
玉兔竭盡全力,把張景推開,不然他很容易窒息而死。為了避免張景血流太快,玉兔化身為一條絲帶,輕輕系在張景的斷臂之上,以保手臂不斷。
張景睡了一天一夜,艱難起身,卻發現玉兔居然早已不見蹤跡。張景輕輕搖頭,依舊沒停下手裡的動作,再次揮動手中鏟。
“誒,奇怪!”張景驚訝的發現,自己全身居然沒那麼疼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左臂之上有條紫色的細線,縫在面板之間,大大緩解了張景的痛苦。
張景有了一些猜測,但眼下還是專心身前事才好。
疼痛的緩解讓張景更有幹勁,他嘗試吸收一塊靈石,卻發現在那條紫線的作用下,自己的靈力已經可以流通至身體,既如此,自己也不用再費力挖坑了。
一個響指的功夫,張景用陣法挖好了兩個深坑,為了使坑體完整,張景特意兩手並用,微微改變了陣法的結構,不過過度使用手臂,也讓他再次體驗了一把左臂傳來的錐心之痛。
“好了好了,老人家,安息吧。”張景用盡力氣將幾人移除,這方圓幾里只有一棵樹長勢很好,看來這家人沒少搭理,既如此也不能砍了當棺材。
忙完了這一切,已是深夜。張景大汗淋漓,躺在屋內,看著滿天繁星,思緒飛向天外。
藉著月色,張景看到,不遠處的櫃檯中還有著幾本醫書,張景正好無事,便拿起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