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正一雖然眉頭緊鎖,但並未反駁本柳真夕美的意見。
“我知道本柳同學對我有所懷疑,但我並不認為本柳同學提出的建議有錯。畢竟,一位無法擺脫嫌疑的‘推理小說家’要在這裡帶領大家前進,未免有點可笑。”不死川正一閉眼沉思道,“我接受你的懷疑,也會打破你的懷疑,本柳同學。”
“不死川同學......”
森花誓子蹙著眉頭看向不死川,無疑是對不死川把自己推到被審判的中央感到不值。而本柳真夕美只是輕輕笑著,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等一等。”
以往一向發愣打哈欠的羅素,在站在審判場上時,卻宛如忽然清醒。他扭頭看向本柳真夕美,慢慢開口道。
“本柳同學懷疑研究教室所有者的邏輯,是因為他們作為研究教室的所有者,更有可能利用自己作為‘所有者’的職務進行作案上的便利,對嗎?”
本柳真夕美點點頭,狀似無所謂道:“可以這麼理解吧。”
“那我們還需要論證一個大前提,”羅素正色道,“那就是——前兩天在不死川同學與北鳴同學研究教室發生的案件,與今天花上同學的死是否有關聯,這些案件是否都是同一人乾的。”
“同一人......?難道這些案件還有別人在動手?難道有不止一個人想要殺人嗎?”
信永真幸略微打了個寒顫,她竭力保持自己作為女強人的強勢,但眼神之中卻難掩不安。
常森美姬低下眼眸,接上了信永真幸的話:“按照目前的事實來看,有兩個人想要動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常森同學,信永同學,事情未必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還是森花誓子,她用柔和的語氣阻止了常森美姬和信永真幸接下來的話語:“我們可以注意到,兇手是有計謀的。今天是我們來這裡的第三天,而從第一天晚上開始,每一天都有案件發生,不是嗎?”
“試問各位,在座的哪一位,會在聽到‘殺人遊戲’開啟之後,連尋找出口的嘗試都不願意做,就立刻下定決心,從第一天就開始計劃殺人的?我想,一個心智正常的人很難做出這種行為。”
的確,這一次的嘉賓動手殺人的速度之快,可謂是《死亡遊戲》之中的首例。來這裡的大部分人,雖然都是殺人遊戲的忠實觀眾,但要自己第一次親自上手的時候,總歸還是會猶豫,與自己的良心進行一番拉扯的。
所以,那位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目的,要在宣佈“殺人遊戲”的第一天就開始謀劃逃生?
“森花同學的意思是?”
小城似乎猜到了森花想要說什麼,他皺著眉,試探性地詢問道。
而森花誓子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堅定。
“我們之中,或許有黑白信鴿派來的臥底!目的就是為了像這樣,促進自相殘殺的發生!”
此言一出,大多數不明所以的嘉賓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我也因為森花誓子這誤打誤撞的猜測略感訝異。
森花誓子能夠在節目開始的第一章節,就得出“臥底”的結論,還完美地推斷出臥底的職能。這在《死亡遊戲》節目裡,已經是屬於智力很超前的嘉賓了。
只不過,她還是料錯了一點——進行這一次殺人計劃的人,並不是臥底,而是在他們其餘十三人同胞之中的一位。
“所以,這些案件,都是臥底乾的?而這個臥底就在我們之中?”
信永真幸微微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森花同學,請不要亂說!媽媽才不會做安插臥底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呢!大家都是媽媽的好孩子哦!”
黑白信鴿有些惱怒的女高音在裁判場內響起,卻並未吸引在場任何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