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心頭一凜,頓時怒目駁斥。
“我胡說?哈哈,那你倒說說,我究竟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怎麼,說不出來了吧?那我來幫你說。”蔣勝男今天是豁出去了,反正在他眼裡,她一直都是惡毒殘忍的,他都能威脅要廢了她這個太子妃,可想而知,在他心裡,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是,那她如今還有什麼好怕的?乾脆將所有的話都挑明瞭說。
蔣勝男靜靜抬起眼眸,挑了挑眉,眼底佈滿詭異的冷凝,“是啊,我是羞辱她,我是想要她死,可是我所做的,遠遠比不上太子殿下您。”她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冷笑道,“就拿下毒那件事來說,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信她,又怎麼會問都不問,只憑著那個丫鬟的話就定了她的罪?如果你真的愛她,又怎麼會在皇上三言兩語的逼問之下,就決定犧牲她,保全你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住口。”秦驚鴻忽然一巴掌扇了過去,蔣勝男被打地伏在地上,胸口如同撕裂一般得痛,瘦弱的脊背不住地抖動著。
“怎麼?太子殿下心虛了?”她吐了一口血,捂著腫起的臉,卻依然在笑,可是她說出的每一句話,卻都像是利劍一般狠狠插入了秦驚鴻的胸膛。
“拆她指骨的是你,拉她擋劍的也是你,明知道皇上要將她嫁給楚連城,卻依然什麼都沒做的人還是你,秦驚鴻,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嗎?”蔣勝男嗓音淒厲,深陷的眼窩裡,血紅一片,“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得,你憑什麼來說我狠毒?。最毒的人明明就是你。”最後一句,蔣勝男幾乎是吼出來的。
秦驚鴻腳步猛地一蹌,俊顏上的血色在那一剎那褪盡,蔣勝男看著他的眼眸,心裡一陣暢快,她忽然大笑起來,“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是不是?”她頓了頓,冷哼一聲,眉毛豎起,唇邊浮起了譏誚,“你根本就不愛她,你只是利用她,想得到她的荼蘇和月明珠而已,你也不愛我,你救我,那是因為你需要籠絡我爹,好幫助你奪這個皇位,其實,你不愛任何人,你只愛你自己,愛這個至高無上的皇權之位。”
“瘋子。”秦驚鴻一聲厲叱,再不願與蔣勝男多言,猛地拂袖大步離開,可是即使他走出很遠,卻依然能聽到蔣勝男淒厲的大笑聲,那笑聲彷彿是一根刺,狠狠戳著他的心臟,令他難受至極。
然而他的心卻也因蔣勝男的這一席話而變得茫然無措起來。
六月的天氣,即使是夜裡,也難解暑熱,秦驚鴻站在湖邊,一襲明亮的月色下,他臉色竟然比那月色還要白上三分,看著水中模糊的倒影,他猛地掬起湖中的水拼命往臉上潑去,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不是那樣的,他眼中佈滿不信,呼吸急促。。
他愛她。他愛她。他早就發現自己愛上她了啊。她那麼美好,他又怎麼忍心傷害她?
他斷她的手,那是他沒有辦法,那時候皇帝逼迫地那麼緊,他為人臣,為人子,所有的證據又都指向她,他如何能夠為她辯解?
拉她擋劍,更非他所願,他只是一時情急,根本就沒看到那是她,如果知道她在那,他是寧可拼著自己去死,也不會傷害她分毫的。
而今日,他早就已經部署好了,找了個和她身形相貌差不多的女子等在那,只要她行到十里亭,便立即將她換回來,他會好好待她,只要他能成功做了皇帝,這天下都是他的,她想要什麼,他都能給她。
可是為什麼,她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竟然如此狠心離去?
總管胡青求見秦驚鴻,卻見他從紫川閣出來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往外急衝,胡青不放心跟在後面,此時見他拼命往臉上潑水,不由出聲道,“殿下。”
秦驚鴻一驚,轉頭看去,見胡青站在一旁,他迅速平定了心神,“什麼事?”
胡青想了想,上前一步,“屬下剛從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