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又彷彿像是什麼都沒變。
幾年前他們奪了南堰,鳳邪離登基之後果然如同夜子舟所說的那般,在南堰前帝那裡找到了長命果,她與樓奕寒鑑定過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就讓鳳邪離服下。
後來,他在長命果的神奇作用之下,竟然容顏逆改,變得年輕起來……
突然間,鳳邪離像是察覺了雲傾綰的視線,他放下手中的筆抬眸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鳳邪離眼中的冰冷逐漸地褪去,轉而是溫柔得能夠溢位來的繾綣柔情。
雲傾綰看到自己被他發現,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提著一個籃子走進去,鳳邪離見狀立刻起身去扶她,順手接過她手上的提籃。
他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早些歇息,不用等嗎?”
雲傾綰笑了起來,“處理政務太過傷神,我怕你餓。”
她頓了一下,語氣依賴眷戀地說道:“而且沒有你在,我睡不著。”
這一句話,讓鳳邪離心化作了一灘柔情,異常的柔軟。
他抓起雲傾綰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親了親,低聲說道:“嗯,我們回去吧。”
話落,他牽起了雲傾綰的手往寢宮走去。
雲傾綰知道若是自己沒有來,鳳邪離說不定也不知道處理政務到何時,從前她與夜子歸說可保他十年不死。
如今方才過去五六年,鳳邪離是活得好好的。
可若是鳳邪離再這般揮霍自己的身體,說不定她到時候她說的話就成為笑話了,她是不會讓鳳邪離死那麼早的,必須得好好的盯著他。
寢宮中,宮女太監們識相地退了出去,沒有影響帝后兩人的獨處。
鳳邪離從妝奩處拿了一個瓷瓶,緩緩走到雲傾綰身前,他說道:“綰兒,躺下來。”
雲傾綰也沒有拒絕,聽著他的話順從的躺下來,鳳邪離掀開她的衣襬,露出了她隆起的小腹,他將那藥膏挖出來,在掌中溫熱之後,便塗抹在她的肚子之上,隨後以輕緩的力道揉按著。
上一胎的時候,因為懷著的是兩個小傢伙,雲傾綰的肚子被撐得有些大,生完之後小腹上留下了一些痕跡。
現在第二胎她特意自己製作了一些藥膏塗抹,以防生了之後又多了一些紋路。
原本她是讓淺黛替她塗抹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鳳邪離給看到了,他就接過了這個工作,每晚仔細認真的替她塗抹,並未假手於人。
本來雲傾綰是不想麻煩鳳邪離做這些事情的,但是他說安安和寧寧出生前後,他都沒有仔細的照顧過雲傾綰,執意要替她做所有的事情彌補過去缺失的日子。
雲傾綰拗不過他,便也只能隨他去了。
四周靜悄悄的,雲傾綰垂眸看著眼前的一國帝王,垂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塗抹藥膏,神色堪比批閱奏摺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她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來,眼中的幸福濃郁得快要溢位來了。
如今能夠與鳳邪離這般活下去,她此生無憾了。
不枉她重活一世,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奪回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突然,雲傾綰想到了什麼,她問道:“你讓安安去陵江城了,他方才十歲,會不會……”
所謂是兒行千里母擔憂,安安還是個小小少年,雖然比起一般人來說更為出色,可雲傾綰身為母親到底還是有些擔心他的情況。
而且他去了那麼久也沒有任何的訊息傳回來,雲傾綰自然免不得要擔憂。
鳳邪離淡淡的說道:“孤像他那麼大的時候,就已經能夠上戰場了。”
其實鳳邪離也有小小的私心,他越早將那個臭小子培養起來,以後自己也就越能早點退位讓賢,到時候他就能夠與自己的綰兒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