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遠處還偶爾傳來隆隆的雷聲,大家都紛紛往家裡趕,只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和人流逆行。
厚厚的雲彩終於扯開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珠滴落下來,瞬間成了一道雨簾,大雨滂沱中,年輕的女孩子站在酒店大樓前面,任由雨水將自己打溼。
“微微……”
遠處傳來姥姥的呼喚聲,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姥姥還記得自己的乳名。
伴隨著聲音,一雙溫暖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指尖,
“跟姥姥回家。”
杜微雨倔強的看著樓上某個視窗,堅決的搖搖頭,
“我要在這裡等他,等他給我解釋清楚。”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都和別的女人來酒店了。”
姥姥一針見血的說出真相,杜微雨不甘心,她憧憬著和梁超廷從校園到婚紗的美好,她不相信表哥告訴她關於梁超廷變心的事實,她也不相信自己下午看到的他和另一個女孩子手挽手一起走進酒店的真相,她只想聽他說,哪怕他告訴自己這是個誤會,她也相信,只可惜梁超廷一直沒有走出酒店,手機都快要打爆了依舊沒有他的資訊,為什麼?難道就是了因為那個女孩家財勢雄厚,可以給他出國的機會,可以給他少奮鬥十年的機會?
從中學的時候梁超廷就有個出國夢,只不過那個時候他的設想中有杜微雨的存在,終究逃不過現實,他還是妥協了。
大學時兩人在同一座城市,安奕澤當時是梁超廷的大學學長,起初相安無事,大二那年聽說系花談戀愛了,當時杜微雨聽到自己高中同學說起此事時還幻想著系花的男朋友會是怎樣的白馬王子?直到有一天安奕澤氣急敗壞的打過來電話詢問二人的關係,才知道別人口中被奉為男神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
杜微雨當時一萬個不相信自己會遭遇這種俗套的劇情,只可惜事實擺在自己眼前,學校聯誼會時,梁超廷身邊站著她們口中的系花,對方一臉溫柔的笑看著他,而他也滿懷愛意的注視著她,那一瞬間彷彿時間停止,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杜微雨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會堂,又怎麼回到學校的?她只記得回到宿舍時渾身溼透了,後來大病一場,梁超廷來找她解釋過,說只是自己的權宜之計。
安奕澤那個時候真想用手術刀剖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全是豆腐渣,居然那個渣男說什麼就相信什麼。
姥姥因為這件事罵也罵了,就剩大耳刮子扇過去了,希望她能清醒一點,只不過無濟於事,直到她聽說兩人要訂婚,女孩家長將兩人一起送出國的訊息才徹底傻眼,原來梁超廷的信誓旦旦只是他的謊言。
杜微雨跟著他們的車來到酒店,她沒有讓他們看見她,她怕去面對自己不肯面對的事實,只是就這樣離開她又不死心,就一直站在外面,直到大雨傾盆。
“微微,跟姥姥回家,別看了,聽話。”
姥姥心疼的看著她,從小缺愛的女孩就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那個男人,只可惜他不是可以託付的好人。
杜微雨感受著姥姥的體溫,終於卸下自己的偽裝,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或許她不敢面對姥姥,也或許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她轉身跑開。
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後,姥姥的聲音戛然而止,杜微雨愣愣的轉身,看到車子打著雙閃,司機蹲在車前焦急的喊著。
很快警車,救護車趕來又走,交警模樣的人看到她,急忙跑過來詢問情況,杜微雨愣愣的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感覺天旋地轉,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看到靈堂上姥姥的照片,她正面帶微笑慈祥的看著自己,安奕澤看到坐著輪椅的她,終於沒忍住衝過去給了她大大的一耳光,如果不是奶奶臨終前再三囑咐,他是死也不會再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