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雨剛剛回到家,門鈴響了,開啟門是房東,她有些遲疑的走進來,搓著雙手,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
“小雨,阿姨知道你,不過你這親戚的身份證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杜微雨愣了愣,怎麼沒想到這茬?她笑著撓撓頭,
“阿姨,他的身份證在我哥哥那裡,等哪天他過來的時候帶過來,我拿給您,您放心,我這親戚絕對不是來路不明之人。”
房東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上樓的笛飛聲,壓低聲音叮囑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個姑娘家可要小心,你看你這親戚,絕對不簡單。”
“謝謝阿姨提醒,我知道了。”
把房東送出去後,杜微雨上了樓看到小門開著,來到陽臺,看到笛飛聲仰臉看著天空,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什麼叫身份證?”
“就是一個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只不過……”
“沒有那個會怎麼樣?”
“會報警,然後警察會調查你的祖宗八代,找到你的具體資訊,或遣送或補辦身份證。”
“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在你們這了?”
杜微雨無力的扶額,片刻後她看著他,
“大哥,您覺得您的經歷別人會相信嗎?”
“你不就相信了。”
“因為是我親眼所見啊,你看墓園的那些保安是不是根本不信有泉眼出現?不然我怎麼會賠給人家誤工費。”杜微雨抬手製止他繼續開口,起身下樓,她要好好想想如何解決身份證這個問題。
一連幾天笛飛聲察覺到她變的越來越忙,問及原因,只說自己總是添亂,還不如不知情,直到有天中午她氣喘吁吁的回來叫自己跟她去個地方,上車後杜微雨從後視鏡中看了看笛飛聲,鼓起勇氣說,
“笛先生,咱們商量件事吧?”
“嗯。”
“換個髮型行嗎?”
笛飛聲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一聲不吭。
“我託關係找了個辦理身份證的地方,只不過你這個形象太引人注意了,萬一有人不懷好意的記住你,打聽你的底細,會帶來很多麻煩的。”
笛飛聲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聯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對自己的事情也是很上心,覺得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最終輕輕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車子停在理髮店門外,髮型師帶他來到鏡子前面,從沒有見過這種鏡子的笛飛聲被嚇了一跳,以往的銅鏡裡自己的樣貌比現在些許有些差別,不知道此時還是那時是真的?
“想剪個什麼樣的髮型?”
“普通的就好,我們趕時間。”
髮型師微笑著點點頭,當理髮工具在耳邊響起時,笛飛聲有些緊張的閉上雙眼,直到安靜下來,將自己身上裹著的東西拿掉。
“剪好了,看看還滿意嗎?”
杜微雨走近仔細看著鏡中的笛飛聲,再次感嘆他五官的完美,現代髮型和他的這張臉更加貼合,
“你成親了嗎?”
沒頭沒腦的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他身處的那個時代像他這個歲數應該成親了吧?
笛飛聲臉上突然出現一抹羞赧,
“沒。”
“太可惜了。”
杜微雨付完帳後,兩人來到一條破舊的街道上,一溜的平房,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經空了,只有幾間還能看到人進人出,她帶著笛飛聲轉了幾個衚衕,終於在一間小房子前停下,這間房子四下漏風,小木門咿呀呀的直響,拿出手機再次核對後杜微雨上前輕輕敲響了門,好半天門才被開啟,一個年輕的男子鬼鬼祟祟的伸出頭來,
“怎麼才來?快點進來,別讓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