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應淵離，大氣也不敢喘。
半晌後，他終於睜開了蛇眸，不過黑眸裡並沒有任何的恍然大悟。
“怎麼樣，有想到了點什麼了不？”我連忙問道。
“你哼來給我聽聽。”應淵離搖了搖頭，說道。
“呃，你確定？”我有些擔心，“我感覺這首焚音有驅除邪祟的功效，咳咳，當然，我不是說你是邪祟，但你畢竟是蛇修煉的，這，不知道會不會對你也有影響？”
雖然師父他們喊應淵離為蛇仙，但是究竟有沒有修成仙我們也不確定不是？
如果沒修成仙，哪怕有千年修為，跟白素貞一樣千年的白蛇，也是被法海當成蛇妖一樣看待，還不是被那老和尚給壓在雷峰塔裡嘛。
那如果應淵離真的是蛇妖，那這首焚音，真的會傷害到他的。
現在他都虛弱成露出原身了，都已經不堪一擊了，我再哼唱梵音出來，豈不是對他雪上加霜？
“無妨，你先哼來聽聽，如果我聽到有覺得不適，我叫你停了便是。”應淵離搖了搖蛇頭，說道。
“好，那我唱給你聽聽。”我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回想著那首焚音的旋律。
對這首焚音熟悉的感覺，再次浮上腦海。
我睜開眼，輕聲哼唱起來，我擔心的看著應淵離的反應，打算一旦他有難受的模樣，我馬上就不唱了。
但沒想到，應淵離聽到這焚音，竟然不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似乎變得十分虔誠的模樣。
他本來慵懶的盤在枕頭上的蛇身，這會兒也規規矩矩的盤的整整齊齊的，蛇頭也昂了起來，甚至閉上了蛇眸。
如果不是他現在是人形狀態的話，必定是盤腿而坐雙手合十的。
而且我感覺到在我淺唱的梵音中，應淵離好像精神更好了一些。
不過不得不說，我唱出來的焚音，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豔。
這焚音，就好像能夠洗去一切塵念，讓世間薄弱的靈魂有了寧靜的偎依。
佛的聲音有五種清淨相，即正直、和雅、清徹、深滿、周遍遠聞，所以佛吟唱出來的，便叫焚音。
之前我在危機之中，腦海中浮現的聲音吟唱的梵音，深深如雷，清徹遠播，聞而悅樂。
入心敬愛，諦了易解，聽者無厭。
而唱這焚音的聲音，也已經超越了性別，好像可以是男聲，也可以是女聲，讓人心生敬畏愛戴之意。
現在我唱出來，自然比不過腦海裡浮現的那個聲音那般空遠，但卻也能聽出那味兒來。
我吟唱完整首焚音後，應淵離似乎依然沉浸在這首焚音中，依然還是閉著蛇眸，虔誠的模樣。
半晌後，他才睜開眼，而他的蛇眸裡，帶著震驚的驚喜。
“小奈兒，沒想到，你竟然會吟唱這焚音，看來，你被菩薩選中了，想要把你招入門下，當她的親傳弟子。”應淵離聲音中的喜悅不言而喻， 甚至還帶著輕微的顫抖，可見他此時的激動。
“啊？菩薩？”我聽罷，頓時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應淵離，“真的假的？”
“這首焚音，是菩薩所作，而只有她才會吟唱，他人想要學，都不得要領，聽過了也會被清除掉記憶，而你現在能吟唱，可見是她有意把這焚音渡給你。”應淵離深吸口氣，終於冷靜了一些，帶著笑意說道，“本君的小奈兒，能得到菩薩的賞識，實屬珍貴難得。”
“呃，我聽說菩薩座下從沒有收過弟子，你確定她是想收我為弟子？”我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我長這麼大，連菩薩的面兒都沒見過呢。
很多跟佛道有緣之人，都說會夢中見到菩薩來託夢，但我夢裡面，除了那個女鬼在唱戲曲之外，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