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願意紮在這臭烘烘的人堆裡,雖然跟著流放隊伍的這些天,他本人也是臭烘烘的。
但他只聞到了別人身上的味道,卻對自己的味道毫無感覺。
馮氏還想再挽留洪一天,求他想想辦法,卻被肖正詢攔住了。
他已經看出這個大夫雖然懂點醫術,但他唯利是圖,沒有一點醫德。
如果給的銀子不能讓他滿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手救人的。
更何況,有些人對銀錢的貪婪,完全沒有盡頭。
你丟多少給他,都像丟進了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馮氏在丈夫的阻攔下,沒有再堅持找洪一天幫忙。
她其實也知道,現在雖然有點銀子,但這流放的路,只會越來越艱難。
出現任何問題,摸到碰到都是錢。
流放才開始幾天,後面的路還很長,為了保全一家人,就必須要控制銀錢的支出。
肖迅源雖然從小體弱,但他是肖家的嫡孫,自然是被肖家眾人捧在手心裡的。
最終,他們拿出僅有的一點水,倒在棉布上輕輕為他擦拭,給他降降溫。
清涼的感覺讓肖迅源感到一陣舒適,他緩緩地從昏迷中醒來。
“源兒不孝,讓祖父、祖母,父親和母親擔心了!”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表達自己的內疚。
見到他醒來,肖家的人開心都來不及,哪裡會有半點怪他的意思。
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關心著他的狀況。
被家人這樣寵愛著的肖迅源,感受著家人的關愛,聯想到自己不爭氣的身體,眼中頓時噙滿淚水。
盧氏看到兒子眼中的淚水,柔聲問道,“源兒可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萬一非要請大夫的話,大不了再擠一擠,總能再拿幾兩銀子出來的。
只要兒子沒事,銀子那些身外物,她還真沒太看重。
“孃親不要擔心,源兒沒事了。”他努力調整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一個人影響了整個肖家,現在怎麼好意思再流淚?
滿滿的內疚和自責,佔據了他的內心。
肖正詢打量了一下流放的人群,他發現除了官差,水源最充足的就是趙凌姍那隊人。
於是他跟家人交待了幾句,便朝著趙凌姍休息的區域走去。
“趙家主安好!”他來到趙凌姍面前,禮貌問好並鞠了一躬。
想著自己曾是教導和輔佐太子的人,而太子又是她一奶同胞的哥哥。
所以在陳國未亡之前,他跟這個永樂公主,還是打過好幾次照面。
雖然都只是簡單接觸,但是對於她的心性,自己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只是,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具身體裡裝的靈魂,完全是另一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