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十里亭。
烈日炎炎下,成群的人聚在那裡。
這些都是流放者的家屬,而被流放的除了公主府的人之外,還有幾個陳國的朝廷要員及家眷。
那些送行的人,可以趁這個時候,給流放者們送上些衣物、食物包括銀兩等。
當然,這些東西能夠送出去,也都是給了官差們不少好處的。
趙凌姍不存在有家人,她的家人,現在都跟著她流放呢。
倒是那五個絕色夫君,他們的“孃家”都送來了物資。
幾個夫君的家人,都各自拉著自己孩子的手,千叮萬囑,依依不捨。
就連林歌,都有清風樓的老鴇來為他送行,還附上一些金銀細軟。
和官差們一樣不耐煩的人,就只有趙凌姍了。
她無法理解,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人一沒死,二沒殘,不知道有什麼好哭的。
而且就算誰死了,她也不會哭,因為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抬頭看了一眼似火的驕陽,強光刺得她迅速眯起雙眼。
這些人拉拉扯扯的一直哭,到底有完沒完?
“行啦行啦,時間拖久了我們可不好交差,集合,出發!”官差終是不再忍耐,大聲催促。
隨著這一聲命令,流放隊伍迅速整合完畢,送行的人和被流放的人,拉著的手被生生扯開,頓時哭聲一片。
待隊伍漸行漸遠之後,送行的人哭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呼!”趙凌姍重重撥出一口氣。
太好了,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此時她才注意到,流放的隊伍浩浩蕩蕩,被流放的老老小小算下來,有一百好幾十號人。
加上押送的官差,幾乎有兩百人了,這樣的隊伍,甚是壯觀。
也是這個時候,她發現這次流放,對她們來說,算是很友好了。
其他被流放官員和他們的家眷,除了十歲以下的孩子,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之外,其餘人都戴了腳鐐。
相比其他人,她們這一行人就少了許多束縛,行動也輕便許多。
唯獨穆武被特別“關照”,戴上了腳鐐手銬。
對於這一點,趙凌姍表示可以理解,畢竟他是將軍的兒子,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對他多些限制,實屬正常。
流放隊伍從正式開始出發,中途就沒有休息,一直走了兩個時辰,也就走了二十里路。
這點距離和運動量,對原本的趙凌姍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但是,現在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這一路下來,已經是氣喘吁吁,手腳無力。
“公主,要不,讓我來揹你走一段吧。”
吳允真一路走來,看到她再苦再累都堅持著,沒有哼過一聲,他是打從心裡有些心痛。
就連春夏秋冬那四個丫頭,都走得叫苦連天的。
而她一個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人,卻是咬牙堅持著,這讓他除了心痛,還多了一絲敬佩。
見她聽了自己的建議,站在原地不動,吳允真乾脆走到她前面,彎下身子,等她上來。
揹我?
趙凌姍在心裡冷笑。
記憶中那個說要揹她的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吧?
被人揹在身後,那代表著什麼?
那表示自己就變成了擋箭牌,那是炮灰的存在!
眼前這個傢伙,虧得先前還對他高看了幾分呢,現在居然就想拉她做墊背的……
思及此,她毫不猶豫地抬腳,照著他的屁股就踹了下去。
“哎喲!”吳允真沒有防備,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其他人也被她的行為搞懵了,有這樣拒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