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中,方多病看著面前小山樣的奏摺,不禁頭疼,他後悔了,後悔答應李相夷他們這個混蛋提議,如此一來,皇上親政以前自己要在這種生活裡煎熬多年,想當年自己快意江湖,是多麼的瀟灑,此時卻被困在這麼一座牢籠裡,他腦海裡不由出現了單孤刀的身影,他經營多年最終不得善終,而自己卻被逼監國,是不是也算完成了他的心願。
方多病心中一凜,趕緊打消了這個想法,專心看著面前奏摺上的內容,如今朝政清明,一片祥和,並沒有因為太上皇的退位而引起朝廷震動,就在他深感欣慰的時候,手裡奏摺上的內容又讓他覺得心口一悶。
楊昀春坐在馬上,佇立在宮門外,看著長長的甬道,朝著小桂子抱了抱拳,
“回去回稟攝政官,屬下三月後定當回來,交待的任務也會完成。”
“楊大人在外,一切小心。”
小桂子彎腰作揖後含笑的說道,目送著楊昀春騎馬消失在面前。
石水騎馬遊走於竹林間,多年來一直奔波,如今閒了下來卻覺得無所適從,孤獨感充滿心間,她深深嘆口氣,看著眼前的岔路,有些不知如何選擇,腦後傳來風聲,她微微側頭,一片竹葉貼著自己的耳邊劃過,石水縱身一躍,腳尖點在馬背上借力直衝而起,同時佩劍出鞘,朝著竹葉出現的方向而去,楊昀春靜靜的坐在馬背上含笑看著一臉警惕的石水持劍直逼自己的面門。
石水見到是他,硬生生收回招式,穩穩的落地,站在他面前,楊昀春翻身下馬,朝她抱了抱拳,
“石姑娘,好久不見。”
“楊大人,你就不怕我傷了你?”
石水還心有餘悸,
“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又有什麼案子嗎?”
楊昀春笑了笑,
“如今國泰民安,在下告假三個月,替攝政官遊歷一下。”
石水想到方多病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笑,手指放在唇邊吹響,不一會兒遠處的馬蹄聲漸漸清晰,她拉住韁繩,摸了摸光滑的鬃毛,
“方多病估計現在已經坐立不安,羨慕嫉妒了。”
昭翎公主懶懶的靠在貴妃榻上,手輕輕的扶著額頭,侍女在她身後幫她按摩著頭皮,
“殿下,不如傳太醫過來看看吧?”
“今日就算了吧,母后身體不適,已經將值卯太醫都派了過去,就不要再傳休沐的御醫了。”
“要不要去稟報駙馬爺?”
“算了吧。”
昭翎想起方多病坐臥不安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朝事繁忙,楊大人又告假,他心裡正焦慮呢。”
三日後剛剛下朝,方多病在御書房內翻閱邊境軍隊的異動,好在崔將軍料事如神,解決了一場干戈,大熙朝又可以有了幾年的太平盛世,
“啟奏駙馬,公主身邊的清兒在殿外候著,說是有要事稟報。”
“傳。”
此時的方多病較之以前,多了幾分沉穩。
“恭喜駙馬爺,公主有喜了。”
清兒走進殿中,趕不及請安,先是道喜,回過味來的方多病瞪著渾圓的眼珠,好容易培養的沉穩煙消雲散,
“我得回宮看看,我先回去,我……”
忙不迭的走下臺階,最終差點被腳下的軟毯絆倒,惹得身後的小桂子捂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三月後,昭翎公主的孕吐非但沒有減輕還更加的嚴重,情緒愈加焦慮,廚娘們精心做的飯菜和點心都被原樣端了出去,孫貴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整日盤算著如何幫她進補,最終還是無濟於事。
“啟奏駙馬,楊大人回來了。”
殿外楊昀春手拎著食盒,滿面春風的候旨,聽見小桂子跑出來請他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