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肖紫衿聽到細微的聲音,睜開雙眼,一眼看到床邊站著身著紅衣,手裡拿著少師劍的李相夷,他朝著自己溫和的笑著,宛如當年二人剛剛相識那般,他剛要開口,只見劍光一閃,自己瞬間感覺到粘稠的液體從自己脖頸處流了出來,他的眼睛瞪的極大,眼底裡透出對死亡的恐懼之色,還夾雜著一絲對人間的留戀,以及對離去的不甘之意。
“啊……”
肖紫衿終於叫出聲,他猛地睜開眼睛,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抬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脖子,一陣涼意襲來,他不由打了個寒戰,藉著燭光他看到自己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溼,睡意全無。
他緩緩坐起身來,長舒一口氣,掀開被子來到桌前,倒了杯茶後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方才覺得自己完全緩過神來,他看著窗外隨風擺動的樹杈,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落寞感,自己這麼多年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喬婉娩?他想到這個女子,不由苦笑一聲,自己終究不是李相夷,只要他一出現,所有的美好都是他的。
“李相夷……”
肖紫衿此刻覺得自己恨透了這個人,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哪怕讓喬婉娩恨自己一輩子,他也在所不惜。
屋頂上傳來腳步聲,他循聲而去,黑衣男子旁若無人的站在他面前,月光下,男人的臉毫無血色,就像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
“你是何人?”
來人沒有開口,朝他抬手,一道銀光直衝肖紫衿而來,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原來是枚飛鏢,上面還扎著一張信紙,肖紫衿開啟看著上面的內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男人,誰知就在這瞬間,屋頂上只留他一人,如果不是手中的信箋,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
天色大亮,肖紫衿來到四顧門前廳,他宣佈自己要召開四顧茶會,惹來了石水一陣冷笑,一旁的紀漢佛責怪的瞪了她一眼,
“老四,你怎麼回事?”
肖紫衿疏離的笑了笑,眼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石水,
“我這次召開四顧茶會,是有兩件重要的事情宣佈,一、天機堂方公子大婚時,只留下石院主,卻被笛飛聲帶人偷襲,截走了人;二、喬婉娩,喬姑娘近日已經離開四顧門,昨日有人來報,她此刻就在飛花雨飯莊,近幾個月來,笛飛聲經常出入那裡,他和飛花雨的老闆關係匪淺,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召集武林人士商討一下事關江湖太平的事情。”
石水不卑不亢的站起來,朝他抱了抱拳,
“肖門主,芩婆乃是我前任門主李相夷的師孃,並不是百川院關押的犯人,至於笛飛聲前來救人,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自請受罰,即日起,我在自己院中禁足半年,告辭。”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肖紫衿抬高聲音,
“石院主,相夷同我的關係不比你差,我知道芩婆是他師孃,我禁足她也是為了大家著想。”
石水冷冷的看著他不動聲色,
“至於原因嗎?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石水一聲不吭的再次抱拳後,不夠百川院其他院主的阻攔,轉身離開,一進自己的小院便讓人緊鎖大門。
天機堂這次也收到了四顧門送來的請柬,何曉惠看著上面燙紅的字跡,微微搖頭,自打方小寶同李相夷攜手江湖後,天機堂同四顧門也被一種無形的線牽絆住了,如今肖紫衿派人送來請柬,看來這一趟不去不行了,她默默的把請柬遞給展雲飛,
“雲飛,你同小妹成了親,也就是天機堂的主人,這個茶會還是你去吧。”
展雲飛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他朝何曉惠彎腰行禮後,
“放心吧,大姐,只是小寶自打成了婚就一直在宮裡,您不想兒子?”
何曉惠心裡一動,她的眼神警惕起來,遷走屋內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