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天光乍現,山間空氣溼潤,滿是霧意,大霧瀰漫的早晨是最安靜的,一切的蟲鳥都安靜的享受著早日的寧靜,等待著太陽穿透雲霧。
霧氣籠罩的山間小路上行走著的兩位男子打破了安靜,他們順著石級往上走,腳步駐留在墓碑前,上面寫著先夫漆木山等一行字,李蓮花神色肅穆,他上前跪地行禮,將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一擺上,最後拿出酒葫蘆,上面雕刻著一朵盛開的蓮花,笛飛聲朝墓碑抱拳後離開至丈餘的地方。
碑前的李蓮花看著石碑,餘光掃過旁邊的墓碑,一左一右的護著,其中一塊上面寫著單孤刀三個字,他的雙眸精光一閃,臉色變的深沉,低頭摸出一個酒杯滿滿的斟了杯酒,靜靜的灑在地上,心裡默唸著對師父的愧疚,沒錯,他李蓮花雖僅有一成的揚州慢,在最後關頭護住了他的神智,九死一生的他並沒有失了心智,只不過目前情況未明,他不得不裝出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此刻在師父面前,他不想再掩飾,更可況,師父忌日,師孃並未出現,證明她也身處險境之中,
“師父,你能不能告訴徒兒,師孃現在何處?”
他上了三炷香,輕聲問道。
“你果然沒有失去心智。”
身後傳來笛飛聲的聲音,他一直都不相信李相夷真的成了瘋子。
李蓮花微微笑了笑,朝墓碑行禮後站起來,抬手拭去碑體上的落葉及塵土,拍著雙手,
“看來師孃失蹤的時間不短了,不然這墓碑上不會有這麼多的落葉和塵土。”
隨即轉身朝笛飛聲呵呵一笑,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說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無意中看到一片綠色的落葉,若有所思的撿起來端詳著,
“怎麼回事?”
笛飛聲看他神色有異。
“這葉子是被人用劍劃破的,而且劍法用的是當年師父傳授與我的。”
“或許是你師孃在此練劍。”
“不會。”
李蓮花篤定的搖搖頭,
“師父師孃雖屬同門,但是師父擅使劍,而師孃是用掌,這套劍法除了我們師徒以外,只有一個人會用。”
看他的表情,笛飛聲脫口而出,
“喬婉娩?”
李蓮花自嘲的笑了笑,
“笛盟主,你是一點面子也不留啊。”
看著葉子上的劍痕,他覺得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而又刺痛,雙唇抿的緊緊的,眼底像是染上血色一樣,變的通紅,眉眼之間有戾氣也有著沉痛,他不願意相信曾經那麼理性的阿娩有朝一日會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做出一些讓人無法諒解的錯事。
“或許不止你們三人。”
笛飛聲挑挑眉,
“肖紫衿想要讓四顧門都信服於他,肯定要增進自己的武功,而喬婉娩就是他最容易利用的。”
李蓮花伸展一下腰身,欲言又止的看著笛飛聲,後者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李相夷,我暫時不會告訴別人有關你的事情。”
聽著他的話,李蓮花叉著腰笑著搖搖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師父的墓碑,緊隨著笛飛聲離開。
太陽終於衝破厚重的雲層,打破了雲霧,深秋的日頭還是帶給人陣陣溫暖。
蘇小慵醒來時,陽光正巧透著窗欞照了進來,她伸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脖頸,翻身下床,開啟房門才發覺店門早已開啟,大堂裡的客人已經坐滿了,疾步下樓後便看到兩個石頭拿著客人點好的選單穿梭在大堂間,幾個月未見,這兩個孩子的個頭倒是長了不少,成了大小夥子了,轉頭一看,雨微在櫃檯後面忙著做各種飲品,還別說她做出來的東西在別的店可是真喝不到,
“小慵,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