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鬼魅般推開看似有些破落的廟門,裡面正等候著名中年男子,見到來人後連忙單膝跪地,
“主人。”
黑袍男子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站起來,
“事情怎麼樣了?”
“笛飛聲已經閉關療傷,金鴛盟目前還在角麗譙的控制下,另外她讓我幫她再尋一處所在,好像她還有其他打算。”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不過只要她還需要我們,那麼就對我們有幫助,許多事情還需要她的人出手去做,才不損我萬聖道的名氣。”
“主人所慮周全,屬下明天就去辦。”
“嗯。”
黑袍男子轉身走出破廟,只見他雙足一頓,身子輕盈如飛,騰空而起,一霎時拔高數尺,輕飄飄的落在了牆頭上,瞬間消失在夜幕中。
封磬抱拳目送著他離開後,轉身來到佛像前,伸手扭動一下其中的燭臺,只聽“吱呀”一聲,供桌下面出現個洞口,他從懷裡掏出火摺子,輕輕吹著了它,微弱的火光下出現了一個個下行的臺階,他沿著臺階走下去,行走到最後一個時,牆上凸起的石塊凹陷下去,洞口也隨即消失,從外面看一切正常,只留下那尊佛像笑看著天下眾生。
雨一直到了將近黎明時漸漸停歇,屋簷下一下一下,猶斷未斷的敲打著窗外的幾扇芭蕉葉,烏雲散去,屋內的光線重現明亮,微光透著窗紗射到床榻上一夜無眠的喬婉娩身上,她翻身看向窗外,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房門被輕輕叩響,肖紫衿不放心一大早便過來探望,房門開啟,空氣裡湧進了幾分雨後清冽的草木氣息。
“阿娩,你沒事吧?”
看她紅腫的眼睛,肖紫衿內心深處不由更加埋怨石水的口無遮攔。
喬婉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突然起身,頓感頭部不適,
“我沒事。”
抬頭看他焦急的表情,努力露出一抹微笑希望他能安心。
肖紫衿上前輕挽起她的手,看著自己親手戴上去的玉鐲,臉上的線條柔和起來,
“阿娩,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們對得起相夷。”
幾年來喬婉娩始終不肯走出李相夷失蹤的愧疚難當,而肖紫衿只是默默的守護在她左右,只盼她能撇下過去,面對未來。
喬婉娩抽回自己的手,撫摸著那個玉鐲,
“我也不相信相夷就這麼死了,幾年來我去過多少地方想要找到他,親口對他說聲抱歉,可惜……他至今還不肯原諒我。”
房間裡傳出壓抑的低泣聲,肖紫衿沉默的來到她身邊,輕輕擁她入懷,靠在他的肩頭,喬婉娩的淚水透過衣衫浸到他的肌膚上,也浸溼了他的心,一股難以言說的灼痛燒灼著他的胸口,肖紫衿長出幾口氣,終於將自己內心冒出來的怒火壓了下去,李相夷,你已經死了幾年了,難道還不肯放過阿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