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
他們就這樣靜靜躺在路邊,像母親一樣溫柔的月華將他們攬入懷中,彷彿在呵護他們已傷透的心靈。
天地間又一片清明。無邊無際的月色下,一個穿著月色的人影站在月色中,人影取出一錠銀子來,放在翁老爹胸前。
人影轉身而去,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中。
翁姑娘聽他說得輕巧,,心中卻知事情的嚴重。她已料到父母十有八九是沒了,心中倒是了了一個牽掛。
翁姑娘淡淡道“ 那就多謝將軍啦。”
劉一刀倒未料到此時她還會出言相謝,愣了一愣,支吾著道“那是應該的,日後說不得還是老丈人!”
翁姑娘臉色黯然,又道“將軍能否將我身上捆綁除去。你就是叫我跑,我也是跑不動的。”
劉一刀頓時明瞭。無論是誰,如果一天只早上喝了點稀飯,吃了點鹹菜,你就是在後面拿著刀趕他,他也是跑不動的。
他連忙召來一名士兵,交待他到伙房弄了點食物來,與翁姑娘充飢。
他親自動手,將翁姑娘身上繩索除去。
翁姑娘被繩索綁了大半天,此際除去捆綁,身上綁過的痕跡一時半會也不會褪去。
很快,士兵從伙房端了些食物過來。是些紅燒豬腿,清蒸裡脊的大葷食物,吃在口中,最易飽腹。
翁姑娘心下悲苦,此時完全沒有食慾。強做笑顏吃了些食物。便叫士兵將飯菜端了下去。
劉一刀等了這麼一會,心中早已猴急。士兵剛剛行出帳外,他已迫不急待的朝翁姑娘撲了上來。
翁姑娘面色死灰,眼神看上去悲憤而堅定。
劉一刀上下其手,伸手便要去解她身上衣裳,翁姑娘也不伸手相抗。劉一刀見她服服帖帖,此時是完全服了軟,心中戒備之心頓去。伸嘴便朝她臉頰親了過去。
翁姑娘眼中精光乍現,便如一隻潛伏的野狼在一剎那間將雙手十指朝著劉一刀的雙眼戳去。
劉一刀要待掉頭相避,已是不及。只得將頭低下,翁姑娘十指登時戳在他的額頭上。只是這樣一來,劉一刀卻是自己將左耳湊到了她的面前。
翁姑娘一擊未中,接著一口咬住劉一刀的左耳,牙上一發狠勁,登時扯下半隻耳朵來。
劉一刀一聲悶哼,右手揮處,一掌將翁姑娘擊得飛了起來,摔下床去。
劉一刀伸出右手摸了摸只剩下半隻的左耳,飛起右腳,一腳踢在翁姑娘腰腹間,翁姑娘身子斜飛起,撞在帳篷上,被帳篷皮革彈飛,復又摔落地上。一直咬在口中的半隻耳朵“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伴隨一大口又濃又腥的鮮血吐了出來。
翁姑娘雙眼緊閉,嘴角此時正不停滲出黑血來。想是內臟受了重擊,也不知還能不能活命。
劉一刀發起狠來。此時他也懶得去尋他那把賴以成名的鋼刀。
只見他一把揪住翁姑娘已被鮮血染紅的頭髮,右腳踩在翁姑娘前胸,左手托住她的下巴,右手按住她的天靈蓋,左手向右發力,右手向左發力。
眼看著翁姑娘一個長滿秀髮,臉上五官精緻,眉間春色正濃的頭顱便要給揪下來。
怱然背後冷風襲至,劉一刀感到有隻手在他後背的“風門”穴上輕輕點落,頓時一身勁道全部缷去。
劉一刀心頭大驚,知道來了勁敵。張開大嘴呼救。嘴是張得老大,竟是發不出一點聲音,緊接著,他的雙眼也看不見東西,只覺四周一片漆暗。
月亮已行到了半空,大地上月色更濃,遠遠看去,便似深秋的重霜不知何時又來到了凡間。
只是此時已是人間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