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青煙嫋嫋,一道倩影忙碌其中,走到門口的君黎細細聞了聞,微微眯起了眼。
攏月雖聞不出其中玄妙,但也感覺得出,這奇異之香與往日有所不同。加上,這麼多年,從沒看到主上的神情有如此驚喜之色。明顯,這香,是主上想要的。
不愧是花神之女,只憑主上的描述,就能做出主上近萬年來苦苦調製的香料。
“如何……”見君黎進屋。女子微微側目,紗巾之下的容顏,嬌豔如花清冷似水精緻如畫,神聖不可侵犯卻又如這香味一般,亂人心絃。同為女子,見到她,向來自恃貌美的攏月自愧不如。
“初聞尚可,有亂神動意之功效,但聚魂之力還弱了點。有離魂之效,恐難調控。”
女子勾了勾唇角,眼中三分不屑。“按照你給的秘方,但少放了最重要的一味。此物珍稀,我可弄不到。”
君黎心領神會。“攏月,你持我的令牌,回一趟魔界。去找,冥幽蘭……”
李鳶受太子妃之邀,去宮裡赴約。
進宮路上遇見一個被馬車撞倒的瞎眼老道,差點又撞上了那人。馬車一個急剎,好一陣顛簸,李鳶直撞上廂門一角,腕上的鐲子都撞出了裂紋。見有人倒在路中間,隨車的橙兒忙去扶了老道起身。
老道雖瞎,但耳聰鼻靈,也感知出橙兒和李鳶身上的古怪來。掐指一算,不免勸道,“謝小姐憐憫之恩,今日出行,凶多吉少,小姐如打道回府,方保平安。”
橙兒回頭望了馬車一眼,見李鳶並無反應,忙把老道攛掇到了一邊去,“叔你自己倒黴,可別亂說話,出行平安出行平安……”
李鳶一邊揉著撞疼的手腕一邊也在想,是啊,明知山有虎,亦向虎山行,她怎不知太子妃虎視眈眈要對付她呢。
“謝道長提醒,今日,姑娘心中有數。”
聽著馬車揚長而去,老道捏指算了一陣,眉頭緊了又松,“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命數如此,不可不畏。”
蓮池的荷花開的正好,太子妃邀了一道賞蓮,李鳶戰戰兢兢地陪著。太子妃身側的宮女服侍得妥帖,點心都基本喂到了嘴邊,讓李鳶有些受寵若驚。
“我自己來就好,不敢受此殊榮……”
太子妃言笑晏晏,小扇輕搖,似笑非笑道,“妹妹說的哪裡話,等你嫁來太子府,你也是小主,受的起。”這話明明酸的很。但看她容光煥發,似乎過得頗為順心,並不像深宮怨婦。
李鳶苦笑,“太子妃娘娘又打趣民女了,民女一介草莽,生的卑賤,三生有幸被太子看中,但命賤哪受得起得太子憐愛。如不是太子和娘娘寬厚,哪敢如這般同娘娘您同席而坐。不慎惶恐……這嫁入太子府也是我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民女倒希望太子早日看清民女之粗鄙,不要再提納我入府之事才好。太子儀表堂堂,民女自知粗鄙,若以後入府了,還要仰仗姐姐們多教導。”
太子妃眉眼含笑,“太子殿下說你擔得上,便是擔得上……等你進了府,不會的,學就是……”
“實則是殿下看走了眼,李鳶出身卑賤,又命裡犯煞,實在不敢折了太子福分。若不是殿下執意要我,我哪敢有攀附皇家的心思啊……如還有機會,姐姐你也要幫我勸勸殿下才好……”
太子妃挑了挑眉,順水推舟,“不是我不心疼妹妹,實在是有些話我可不好當著他的面說,傳出去倒說我妒心太重。殿下想做什麼我肯定都是支援的。剛巧,今日你來了府上,殿下今日又剛好在書房辦公,你是不是去請個安才好。”
李鳶心裡暗叫不好,早知太子在,她就不來了。
太子妃卻硬把李鳶帶到書房請安。見了太子妃,太子方才把頭抬了起來,直到太子妃退了出去,太子的視線都是鎖在太子妃身上的。李鳶感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