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重生歸來,定是要完成當年未完成的事。玄門之事,從我起,我必當盡全力結此事。
曲畢,我的指尖已被粗糙的琴絃磨出血來,我站起身來,場內鴉雀無聲,不一會兒有些窸窸窣窣的議論。
我對自己很有自信,我的琴技不說天下第一,但天宮的樂官也是讚不絕口的。
尷尬之際,不等姣姨發話,樓上雅間有人撒下漫天銀票,引發角落夥計姑娘們哄搶。
“這位姑娘如此才華,竟無人打賞?在下斗膽替各位大人惜佳人……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再來一曲。有賞——”聲音不大,在空曠的大廳內格外響亮。
姣姨忙從雅間裡笑盈盈跑出來,“丫頭呀,再來一曲?那位主子很是欣賞你。”
那位大人給的確實不少,漫天銀票持續了許久,看起來姣姨算是滿意了我的價值。我趁機說,“姣姨,我身體已到極限,怕是體力不支了。萬一我……"
姣姨塞給我一顆藥丸,“這是一日的解藥。招待好了,自是有你的好處,你可別給我耍花招!”說著又喊人給我搬了一把上好的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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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才發現,此時後臺擠了不少腦袋在看戲。
我復坐了下來,一邊想曲目一邊調內息。夥計暗地裡給我透露過,風雨樓雖是人界西域最大的青樓,但這裡人神鬼魔,各界各色各樣的人都有。來的金主都不是一般的有錢人,一般的有錢人都只能坐檯下最差的軟座。但凡能入座雅間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風雨樓有七層,越往上,人物的身份越是尊貴。此人身居第6層,可見非同一般。
由此可見,姣姨也不是一個普通角色。
如此來看,神魂碎片在我身上的事,大多已經暴露了。今日羞辱,我記下了。
我整理一番神色,撫上琴絃。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眼下討好這位金主固然重要,我也得脫身才好。
曾經天宮的樂官教我彈琴時,教過我一支極難的曲目。是在天帝壽辰這樣的場合演奏的,極富技巧,但富麗堂皇,舉世無雙。眼下用來阿諛奉承拍馬屁最是受用了。
眼下我雖服下解藥,但內息尚未調和過來。如果我彈奏極富技巧又尤其繁瑣耗損內力的曲子,我就大機率氣鬱於心,昏死過去。都是姣姨要給我下藥,這樣一來也怪不得我是吧。
果不其然,我奏到最高潮之處,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可算是脫身了…
醒來時,姣姨正站在我床頭,見我醒來,笑盈盈扭了過來,“小丫頭,我風雨樓不問前塵名字,你以後就叫鶯鶯了。”
得了新名,可不敢要。我扯出牽強的笑容,“姣姨可真看得起我……"
姣姨繼續道,“本來我看你皮相尚佳,是要你以色侍人的。雖然過於消瘦了些,勝在年輕水靈,吹彈可破,招人喜歡。但是呢,今晚這位客人看上了你,喜歡聽你彈琴,你呢就先好好服侍這位客人。”
我舉起手,打斷她的話,“和我一起的姑娘她怎麼樣了。”
“好看呢,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如果要我伺候好這位也可以。條件是,那個姑娘你不許打她的主意。她性子可比我烈多了。她若尋死,我可就不怕你威脅了。”
雖不滿我的態度,但姣姨還是抄起手,笑裡藏刀。“若不是這位大人身份厲害,他看上你了,我真想把你們這兩個目中無人的臭丫頭狠狠教訓一番。你且等著。”
簡單包紮了一番指尖。姣姨就帶我敲開了這位金主的雅閣。房間很大,裝潢奢華,看起來確實很有錢。既是來尋雅興的。這位金主卻不曾擁抱美人,點一座香爐,端一杯好酒,靜坐在棋盤前,與世隔絕般清雅。倒是別緻。
隔著珠簾,我看不清他的容貌,遠遠看著,男人清冷疏離,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