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燁與凝沫扮作雲遊四方的遊醫,我和炎夏做伴童,透過兩道考核,在人群中脫穎而出。自然就被帶進了宮。
凝沫一直黑著個臉,覺得炎夏這個主意是在玩過家家。我也覺得是炎夏自己想體驗角色扮演。炎夏不以為然,瀟灑地撩了撩頭髮,“文明人做文明事,你不能仗著自己是神仙橫衝直撞吧。”
凝沫遂無語……
正好趁著我們參與考核的當兒,雲翎他們進城入宮打探了一番,說國主是被妖氣困擾,才生了病,但是寑殿有結界,他們進不去,不敢貿然闖入。當然最最勁爆的是,相傳,國主有斷袖之癖,與國師之間不清不楚從不避人,國師這個人又陰陽怪氣得很,大家懷疑是國師害了國主。
炎夏輕聲驚呼,難以掩飾自己驚喜的神情,“哇塞……這太好玩了吧,舅舅,凝沫殿下,你們二人要當心哇。”
燁抬手給她賞了個響慄,“打死你個臭丫頭!”
宮女帶著我們至大殿面聖,尚未進殿,就被外面計程車兵攔住。禁衛將軍不客氣道,“按規矩只能進去一位醫者與一位伴童,其他人要跟我們牢裡走一趟。若是治好了,皆大歡喜。若是沒真本事出來招搖撞騙的,就都等著大刑伺候。”
我心裡驚呼,暴政啊這是!
燁與凝沫眼神互通,燁上前一步,“那我隨將軍面聖吧。”
炎夏眼疾手快,忙上前一步與燁比肩,回頭朝我眨眨眼,“那就勞煩安歌照顧好師叔啦~”
額……我回頭瞅了瞅不苟言笑的凝沫,嘴角不禁抽搐,炎夏這個死丫頭,坑我?!
因為和炎夏都著男子服飾,所以自然而然,將軍把我和凝沫關在了一間牢房,不大,但是格外黑。我不斷在心裡臭罵這個國主,真是最沒風度最小氣最陰險的國主。告示說的那麼高大上,結果一進來還帶威脅的。
明明是六月,但是牢裡陰冷,有些涼快過頭了。腳下踩到了軟乎乎的東西,一低頭,有一條五花蛇。我不偏不倚一腳踩住了它的尾巴,此刻它正張大了嘴巴要對我下嘴,好在凝沫眼疾手快,手一揮將這蛇斬斷。
我緊捂胸口,我的天……
“師叔……”我有些害怕,挪過去緊挨著他坐下。
凝沫盤腿坐下,漫不經心道,“你現在知道炎夏有多狡詐了吧,你可別跟這小妮子學。”
我努了努嘴,不作聲了。其實想想,能跟凝沫獨處也不錯呢。我是不是還得感謝炎夏送我來這豪華套間。
凝沫在一邊閉目養神,沒人說話我也困,靠著牆迷迷糊糊我就不行了。頭一栽,我一個重心不穩,就摔趴在了凝沫腿上。一抬頭,正好對上凝沫低頭,一時間鼻尖兩兩相碰,我倏地就臉紅了。
放在平時凝沫準眉頭一皺,就用眼神殺我了,還帶語言攻擊,“毛毛躁躁!”
果然凝沫眉頭一皺,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我頭一縮,趕緊爬起來,在他發聲之前忙不迭道歉,“對不起,師叔,打擾您休息了。”
凝沫皺了皺眉頭,說,“正午時分,最是發睏,你睡會兒,有事我叫你。”我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凝沫看來是真的有好好反思啊。這個師叔,總算有點樣子了。
夏天的午後格外疲累,我眯著眼,沒一會兒就熟睡了。等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是靠在凝沫肩頭的,口水流出來直打溼了他的外衫。
我立馬睡意全無,怯怯地望他,發現他似乎也睡著了,閉著眼,呼吸均勻。不是第一次看凝沫的睡顏,但我也從未認真如此看過。曾經是瑤姬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對他的百般呵護習以為常,如今回到他身邊,才發現,原來他只對瑤姬用上了全部的溫柔。瑤姬很是幸福呢。
我鬆了口氣,偷偷靠回了牆上。希望他不要看到我的口水,不要看到不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