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緊蹙,明明只是客套寒暄,這曦子話裡句句意有所指?她不是個善茬,以後還是遠離的好。
好在雖然凝沫不告訴我,不許我去查,但暗中,有幼幼偷偷助我。曾經瑤姬公主幼時在西丘休養時給她留下的陰影,也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所以她也想知道,當年我究竟為何時常失控,究竟為何要跳誅仙台。
“幼幼,有什麼法術能窺探別人夢境?”
幼幼腦袋一歪,“夢境之事,全看星宿宮的司夢仙君,他專門操控凡界人們的夢境,在最無防範的夢境,從內心最深處,辯人善惡。公主,你又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這個?話說回來,公主你的三哥哥夜神殿下,上次還數叨我,說你可是好久沒有去拜會了。”
我計上心頭,“那你快去替我送些東西過去,我最近忙著成婚大典,脫不開身。正好跟司夢仙君求個法子……公主每晚噩夢連連,醒來卻又不語分毫,如何能看她夢裡見了什麼,好替她開導開導。”
幼幼自然懂我什麼意思,連忙辦事去了。
話說回來……馬上就要到成婚大典了。
我又去看凝沫,這小子已跑得不見影了。拉住照顧的醫仙,他像是被氣得不輕,“他一醒就要走,說是要去北境,拉都拉不住,這樣唯恐落下病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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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醫仙給我的丹藥,心裡複雜得很。倒不是覺得他不聽話,責備他,只是他這樣拼命,讓人好生心疼。他是天界子民,有義務保家護國。他是水神之子,更有責任站在最危險的地方。而我呢,除了心疼他,什麼都不能做。如果,我能與他並肩站在一起,這種無力感會不會減輕些。
有人拍我的肩,轉身,竟是凝沫。
驚喜之餘,眼前的璀璨笑容與那晚氣若游絲的蒼白麵容重疊,我回過神來時,已經撲上去抱緊了他。差點被我撲倒,凝沫也是一愣,忙站穩了腳跟,扶上了我的腰。
“醫仙可跟我告狀,說你不聽話。”我悶在他堅實的胸口,鼻子發酸,眼眶溼潤,聲音也不自覺染上幾分哽咽。
“我身體好得很呢。”凝沫輕撫我的後腦勺,“瑤姬都說了,她不想當寡婦,我怎麼會亂跑呢。”
“凝沫,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好……”我把眼淚鼻涕一股腦都揩在他身上。“所以!你別亂跑!你給我好好養傷!”
“傻瑤姬,婚期將近,我怎麼坐得住。娶你,也是我盼了好多年的夙願了。四萬年了,這一次你是真的願意嫁給我嗎。”凝沫看起來很嚴肅,並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你個傻子!”我沒好氣踮腳揪起凝沫的耳朵。都這個時候了,還問我這種傻問題!
我已認定了凝沫,自然不是玩笑!
在我與凝沫獲救後,天界士氣高漲,燁帶人連夜端了北境魔兵的老巢,將魔兵防線壓至北境之外荒川直逼魔界領地。停戰後,天界加強邊境防禦,天界尚且獲得了短暫的寧靜。
我與凝沫的婚事,也因此得以如期舉行,天界算是雙喜臨門。
天宮宮殿本就富麗堂皇,奢華偉岸,為了這難得的典禮,更是裝扮得繁花擁簇,整個天宮漫天飛花,彩燈飄飄,奢華之餘浪漫至極。母后說,我是她唯一的女兒,必須嫁得風光無雙。錦雲琉彩嫁衣披身,寬袖帶起縷縷霞光,鏡中今日的天宮公主,擔得上風姿無雙。
凝沫今日將他素來高束的長髮散開,別上東海最是華美的珊瑚,身姿頎長,立於濱龍角之上,氣勢如虹。威武的神獸在他面前,也不及他威嚴。雲翎駕著淩水宮的龍獸為我護航,一路上瑞鶴伴著彩雲為我鋪路,我端坐花車,望著七彩霞光與漫天飛花延綿至東海。入了東海又是另一副奢華之境。今日東海,璀璨如星河,星河的中心便是深海明珠凌雲宮……
凝沫掀開花車的紗簾,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