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我的藤條鬆了幾分,四肢被死死纏住,將我固定在了石壁之上。洞內火光燃起,君黎帶著人來了。
見我醒了,魔兵上來先是檢視了一番情況,又過去彙報,“大人,這小仙資質著實是一般,一定要動用如此珍貴的靈寶來改造她嗎。”
君黎慢條斯理地接過魔兵呈上來的盒子,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團暖光,表面有隱隱能量浮動,看得出不凡。
“我的走狗若不強,如何幫我解決我的心事。”君黎擺擺手,上來許多魔兵,圍坐一圈,擺出了一個陣法。
“你又要幹什麼。”我被藤條緩緩送至陣法中心,隱約不安。
藤條刺穿我的手腕腳腕,把我牢牢釘在地面,君黎自然不理會我,魔兵與他一陣作法,將暖光的力量注入了我體內。藤條緩緩褪去,我感覺全身逐漸有了了力量,體內靈力充沛,是神魂碎片!君黎讓我變強,竟只是為了報仇!
身體不聽使喚地爬了起身,見事已辦成,君黎遣退了魔兵。我驚喜地發現自己能控制身體了,於是不由分說,我立馬丟擲我懷裡的符咒,企圖控制住他。君黎手一揮,我生生被他拍飛砸在了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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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掙扎了,我說過了,你已經牢牢與我綁在了一起。”君黎端起案上的酒盅,抿了一小口,像是看自己的獵物般,玩味地盯住了我。“你實在是太弱了,比起四萬年前,你現在給我倒酒都不配。哪怕你現在身上有神魂碎片。”
我匍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抬頭惡狠狠地瞪著君黎,“你是個惡魔!你殺了我吧!”
君黎手中的酒盅應聲碎裂,“你千不該萬不該,就錯在不該殺了花玲瓏。數萬年來,我像凝沫盼你一樣盼著她,在我終於找到她時,你卻帶她跳誅仙台!為什麼她死了,你卻活了下來。如果你不在了,我根本沒想著報這個仇。”君黎越說越激動,閃身來到我跟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我每次見你就想這樣,一把將你的脖子捏斷,將你碎屍萬段餵了螻蟻,可是她的聲音不斷地在我耳邊迴響,說你不配這麼輕鬆地死去,哪怕萬箭穿心,千刀萬剮,都無法解我心頭之恨。”說著,他將我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我還不能殺你,我要讓你親自去殺凝沫,去殺你心愛之人,珍重之人。我要讓你清醒地看著這一切,看著自己親手毀了這些美好的東西。你要受我受過的這些煎熬!等所有人都死去,等一切都毀滅,你還不能死,你要孤苦地苟活於世,受盡折磨,你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從疼痛中甦醒,只覺頭痛欲裂,四肢也彷彿都被生生拆下來了似的……睜開眼,看藤蔓穿過我的手腕腳腕,已把我牢牢釘在了牆面上。每兩個時辰,這些藤蔓要動一動,我再困都要被這鑽心的疼痛給喚醒。抬了抬頭,我這才發現後背靠著牆面,溼答答了一片,在極寒的天氣裡又冷凍成冰,已把我與牆面凍為了一體。寒冷會讓痛覺麻痺,我還是覺得身上每一處都痛得鑽心。又冷……又困……又渴……
我感覺得到身上有神魂碎片的力量,卻被壓制得死死的。身處無邊的黑暗,周遭靜得能聽見暗處滴水聲,黑暗無邊,我只覺心也逐漸結出了冰。
我堅信,凝沫會來救我,我盼著。可是我又不希望他來找我,我回不去了,我不想傷害大家。是瑤姬公主時,不僅是神祖的傀儡,花玲瓏的傀儡,如今我也還是沒能逃脫成為傀儡的命運……我認了,我痛苦沒有關係,折磨我也沒有關係。但求,凝沫,要好好的。大家……都要好好的。
我偏了偏頭,撥出一口霜氣,眼前結霜的碎髮被吹得浮動,我看到黑暗之中有人過來。
魔兵舉著火把照了我一陣,不見我動,遂抹開我臉上的碎髮,這才發現我低垂的臉上眼眸亮得兇狠,直把他嚇了一大跳,隨後解氣般一巴掌將我扇得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