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沫一定是被那邊牽制住了。放在以往,只要手鐲有異動,他很快就趕來了。仔細想想,他對安歌也是十分地好,對比其他人,有幾分偏愛呢。
赤麟魔君的靈火燒得我百爪撓心。我忍受過燁的藥水的磨鍊,對靈火有一定的耐熱,此時,它雖不對我有性命之危,但也折磨我得緊。說來也奇怪,凝沫的手鐲能護住帶攻擊性的法術,這靈火屬於法術,凝沫的手鐲卻對它無用。
我倒不怕死,就怕現在阿兮離開嶸衡,跑出來救我。身後斷崖被魔君下了禁制,阿兮要麼就跑出不來,要麼一有動作就會被魔君感知。
“你是凡人,就算你修過火系法術,鍛造過肉體,我的靈火也會慢慢侵蝕你,燒光你的頭髮,然後把你的血肉燒成灰燼。”
我席地盤坐,想辦法運轉周身靈力,抵禦靈火。他倒是說的沒錯。不過既然他不直接殺了我,要這樣玩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想幹什麼?你不想殺我,對吧。我對你們還有用。”我鼓起勇氣說出心裡的疑問。思來想去,我不過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凡人。
赤麟度君倒是不想瞞我,“如傳聞所言,確實有幾分小聰明,只是可惜你太弱小了。”他抬頭遠望島上硝煙嫋嫋,感慨似的,“沒有天界庇佑,人界不堪一擊。”
阿兮果然是可靠的,想必他也知道,只要他一出現,嶸衡就暴露了。嶸衡一旦暴露,這兩位魔君也就就找到藉口,以月隱島凝沫上神燁上神欲加害嶸衡為藉口,公然挑起戰爭。在玄門結界名存實亡的如今,這甚至能成為天魔大戰的導火索。
不過可惜的是,等到魔兵血洗月隱島,也沒能等到炎夏搬來救兵。偌大個月隱島,那麼多長老弟子,除了為數不多逃走的,只剩下零星活口。
青笠驕傲地回來向我宣佈戰績,冷哼一聲,“看到沒有,這就是代價,弱小又傲慢的代價。安歌,你要認清楚,你,是一個凡人,還妄想與魔界作對?”
聽到噩耗,內心是無比複雜與悲痛。那麼多兄弟姐妹,那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全是無辜之人!我一邊抵抗著靈火吞噬,一邊咬牙切齒,"青笠!你一定會為今日之事後悔。”
青笠不以為然,帶著幾分小得意,“此地畢竟是兩位上神的地盤,不宜久留。準備撤,還有,她。我說過她得死,再看見她還活著的話,赤麟魔君,我唯你是問。”
赤麟魔君悠悠附身過去說了幾句話,青笠臉上頓時緩和不少,她暗嗤一聲,如畫的眉眼映出幾分狠毒。“既然他要,就立馬把人送過去,萬一我不小心給弄死了,豈不是怪不好意思的。”
我收起靈力、體力不支癱坐在地。真沒有力氣了,也只能順勢而為,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把戲。我撫上手鐲,凝沫,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救我。
回頭望漸遠的月隱島,不復往昔生機,硝煙瀰漫,遍地殘垣斷壁,如此一片淨土也要被魔界染指、真是罪惡。該來的總是會來。果然天魔大戰,不可避免。
頭撞到了什麼異物,我這才猛然驚醒。眼下我身處某處寒涼的洞穴,環顧四周,並沒有人,粗壯的藤條將我纏的死死的,不得動彈。生怕我用靈力,還特地刺穿我的手腕腳腕,封住了我。冷靜地回想一遍,想來青笠這次不只是挑起事端那麼簡單,不能殺我,是誰要我?會是誰?為什麼要我? 青笠也要賣他面子?
細細盤查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以及與燁和凝沫有仇之人,我頓時心驚肉跳。會不會是君黎吧……
畢竟,現在全天下最仇恨我,又知道我是瑤姬的,就是他了。
突覺外頭雷聲陣陣,地震山搖,禁錮我的藤條卻紋絲不動。動盪之中山崩地裂,無數藤條穿透石壁、匯聚成一個人形。人形逐漸清晰,頎長的身影,玄黑斗篷,令人不寒而慄的壓抑感……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