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已成,我站起身,手指已經畫得血肉模糊。這個蠱王確實精明。如果凝沫答應他,他便可大大方方地控制我。而我,要不就會為了阻止凝沫瘋狂的交易,選擇與他交易,保全凝沫手中的碎片。怎麼看,都成了一個死局。
凝沫眸色一沉,“可以,你把安歌帶過來,我親手取。”
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如鯁在喉。果然,安歌她在凝沫眼裡,沒有絲毫份量。我曾經的算盤打錯了,凝沫心裡只有瑤姬,不可能會對安歌產生情愫。我不知是該開心凝沫願為了瑤姬拋棄一切,還是該傷心安歌的命竟如此不值一提。最可悲的,莫過於安歌和瑤姬都是我的身份。我怎麼取捨?
我看著蠱王,心裡豁然開朗,“我明白了,你的最終目的是報仇。”
蠱王站起身來,“曾經你毀掉了我的所有,我也要毀掉你的所有。你、凝沫、燁,你們的所有,所愛之人,所守護的三界。像我當年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付諸東流。要看著你們痛苦懊悔我才會解恨!現在你是凡人,中了玲瓏鎖毫無抵抗之力,我要借你的手,讓你親自毀掉一切!”
我深呼吸,“不可能!所有一切皆因你而起,最後的報應只能落在你頭上。是你活該。”
沒時間了,我一咬牙,跳進我親自畫的殺陣內。
是的,我沒有想著衝出蠱王的結界,因為我沒有這樣的能力。而如果我畫的是殺陣就不一樣了,凝沫的手鐲會護我,我相信它。只要手鐲異動,凝沫便能感知我所在,他就能知道我在哪。
果然手鐲發出刺眼的光芒,張開結界將我護在其中。我抱緊自己,任由光芒將我吞沒。殺陣是我很少練習的一種陣法,因為比較難,而且我覺得不太用的上,哪怕是最簡單的殺傷法陣都很複雜,不管是咒語還是圖文都格外複雜。好在我記下了幾種最厲害的,這可不,為了畫個符文我的手指都畫得血肉模糊了……
幾聲巨響,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我只感覺自己被衝出去好遠,撞到一個堅硬的物什,差點失去意識。拿開擋著眼睛的手,才發現來救我的人,竟然是嶸衡。
方才殺陣所在地已經有一個巨坑,我還在蠱王的結界之內。
我想哭,天吶,這下可怎麼辦?
蠱王看清來人,恭迎地作揖,“殿下大駕光臨,只是這時不巧,本尊有些事要處理,只能讓殿下稍作等候。”
我警惕地望著嶸衡,難怪青笠不來巫山搶碎片,蠱王就是魔界之人。也對,他與青笠的家族都曾是魔祖花玲瓏的部下,怎麼可能不親近呢!
嶸衡把我拉到一邊,朝君黎道,“哪有,很巧,魔君大人我正是來尋這個小丫頭的,這小丫頭你可不能傷害她。她是我母妃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傷害她,我和母妃跟你沒完。”
我差點驚掉下巴,偏頭看嶸衡,他抄著手望著君黎,一臉你看著辦的樣子。這讓蠱王,哦不,君黎魔君有些難堪。
“殿下,事關魔界重任,還望殿下不要任性。”
嶸衡寸步不讓,“她是我的恩人,不管如何,我欠她的人情,是得還的。我平日是混賬了些,還沒混賬到忘恩負義這個地步的。大人你說是吧。”
我知道嶸衡是為了保我而撒謊,他欠我的人情早已還清,我倒是欠他不少。想到這裡,我靈機一動,跪倒在地,朝嶸衡磕了一頭,“我的命不重要,望殿下幫我討回偃月國馭妖術,安歌便感激不盡。”
蠱王顯然沒料到嶸衡會來壞事,我還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嶸衡也有些驚訝,他明明已經在助我脫身,我竟然如此厚顏無恥,得寸進尺跟他要東西,可謂毫無下限。
氣氛一時尷尬,尷尬至極之時,凝沫也趕過來了,見我跪倒在嶸衡面前,臉色不太好看。
“安歌,跪什麼!誰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