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母后要來看我,我早早便在素水河畔等候。阿兮隨我過來,我與他一同坐在河邊的大石盤上,幼幼沿著河道採摘鮮花,阿瑞匍匐在不遠處的草地,也似是在望著灰濛濛的天發呆。
阿兮說道,“見你氣色又差些了。”
我不禁撫上臉龐,我也不知道我變得如何了,他們再怎麼說我也沒什麼感覺。
“最近怎麼都不理我。”阿兮挑開天窗說亮話。
還不是你亂說話……我故作鎮靜地覷他一眼,急忙移開視線繼續盯著阿瑞,“哪有……我是覺得你們男兒應志在四方,不應該天天陪著我們女孩子家玩樂。”
“是不是曦子找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了。”
你還好意思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有些惱意,又瞪他一眼,“你倒是想起來了,可給我麻煩了。”
阿兮挑了挑眉,道,“這個曦子啊,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這個小姑娘,從小萬千寵愛於一身,被寵得有點任性了。”阿兮將頭上的碎髮撥至耳後,輕嘆一聲。“聽幼幼說她去你那兒玩過後,我就發現你都躲著我。她究竟說什麼啦。”
耳畔的風捎來他的詢問,我反而不大方了。“就……寒暄幾句。”我訕訕地笑著,“曦子……性子挺直。你拿我當擋箭牌拒絕她,她……她挺介意的。來拜會我,請教怎麼挽回你的心……”
“那你教了?”
“我哪會啊,我也不懂!”我沒好氣覷他一眼,“我就是不懂,但我知道你既然拒絕她了,肯定就是不希望曦子纏著你。我就想著幫你嘛,結果勸了兩句就讓曦子誤會了。以為我耍心機要離間你二人,破壞你們感情。”我越說越覺得氣,“你下次有需要,隨便報誰的名字,可不能說我的啦……我口齒笨極了。”
“……因為曦子誤會了,你就這麼久都不理我?”阿兮偏過頭去,露出幾絲不悅的神色來。
我見氣氛不對,只好想辦法緩和一下。“……上次東海小殿下捎來幾壇美釀,前段時間冷落你了,喊你喝酒給你賠禮行不。”
“欸,誰讓你備酒啦,我帶酒來。”阿兮末了,又問我,“上次那小殿下來看望你,就給你帶了些酒?”
“凝沫啊,我們兩個打小認識,一起長大,也不拘禮數。話說回來,這個小神的性子,極像個西丘人。你們二人心性還有幾分相似呢。”
“我們認識,幼時打過架,那時帶著他的小尾巴蛇去百花谷禁地偷靈桃,被我抓住了。那時候不滿意我喊它的龍叫蛇,脾氣可大了。”
“哈哈哈……巧了,我兒時也叫他那錦龍叫小尾巴蛇,灰不溜秋的,”我捧腹大笑,原來不止是我這麼覺得,大家夥兒都有共鳴啊。
阿兮笑得眯起了眼,“那龍如今褪色了,也長得壯實了,不能叫小尾巴蛇了……”
我歪頭打趣道,“就叫,大尾巴龍吧……哈哈哈”
…… ……
母后說,我身上不好的氣息愈發淡了,可是,我神色卻愈發憔悴。她拉著我的手輕撫我的臉,我感到深深地擔憂。不是我擔憂,是我感受到她的擔憂了。
我輕輕覆上母后的手,“母后,您莫要擔心,你不開心,我也跟著憂鬱起來。”我望著母后端莊的容顏,沒有皺紋,亦沒有滄桑。
“母后,我發現,不知何時起,我凝聚神識,能和他人有短暫的心意感應。正如此刻,您現在在心底想,我可憐的瑤姬,幼時身子就不好,如今這樣遭罪,不知會有何劫難。”瞅著母后神色一怔,我接著道,“又比如這會子,你又在想,瑤姬怎會知我在想些什麼……”
母后微微震驚,打斷我的話語,“你當真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點點頭。“母后,還記得小時候南極仙翁說我資質極佳,跟元始天尊擁有一樣難得的天賦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