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等我挖到十幾尺時,我雙手血肉模糊,已無法再繼續往下。
不得已,我催動靈力,使出滅靈火,繼續往下燒。不料山搖地動,引來了雪崩。片刻間,將我死死埋在了這坑裡。如此,只能繼續往下,我沒有退路了。
我啟動幼幼手上的靈符,通知了幼幼我的方位,繼續往下打通。我堅信凝沫就在下面,可是,為什麼我已經挖了這麼深,他不出現呢。握上手鐲,我注入靈力,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企圖探尋凝沫的蹤跡。他就在我附近,我已經離他很近了,凝沫,你究竟在哪裡。
通道內狹隘而陰暗,眼前的路是死的,心裡微弱的希望都快要消失了。
靈兔的話不住地在耳邊迴響,“……如果是後者的情況,就十分危險。因為北境本就易進難出,加上受傷,得不到救助,會被活活凍死,命喪於此。”眼淚不爭氣,一個勁兒往眼眶外面鑽。我不斷深呼吸,將眼淚堵在眼眶之中。凝沫在等著我,我不能絕望。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挖到快要絕望之時,手鐲閃爍起來。眼前的冰層逐漸變得透明,我從幾尺厚的冰層之中看到了一角戰袍。看不清深處人臉,但我的直覺和手鐲之中閃爍的微光告訴我,那是凝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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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極而泣,我忙催動靈力,但靈力打在這冰層之上立馬就被彈開了。有一層結界將凝沫層層包裹住,應是他自己結下的,他將自己藏在冰封之中,封住所有靈力,來躲過魔兵的追查。我不斷呼喚他,敲打冰層,卻聽不到任何回應。
內心的喜悅逐漸被恐懼吞噬,“凝沫……是我,你快醒醒……”他若不醒來,我與他根本走不出北境。
咬咬牙,我繼續催動靈力試圖用我的滅靈火來融化冰層,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反彈回來的火種飛向了我,沾身的瞬間手鐲張開結界替我擋下了,也許是結界之間有感應,封印凝沫的結界逐漸消散了。
二話不說,我去掉了封印住凝沫的堅實冰層。接住凝沫身體的一瞬,我激動得淚流滿面。凝沫嘴角掛著血漬,右臂整個兒血肉模糊,左腿上還插著一支被折斷的羽箭。他雙目緊閉,眉毛睫毛都掛著厚厚的冰霜。肉眼所見毫無生機,若不是手上手鐲帶給我的感應,我不敢相信他還活著。
我抱緊了凝沫,發覺自己也在止不住地發抖。我已經告訴了幼幼,她一定會帶人來救。只是,我害怕,我看凝沫似乎快要堅持不住了。我緊抱著凝沫試圖移動他,卻發現自己柔弱得可怕,根本挪不動他。我在掌心凝聚靈力,企圖來搬動他,卻發現我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凝沫身上向來涼,此刻抱著他,簡直涼得刺骨。我用靈兔給我的厚皮毛將我們緊緊裹在一起,催動靈力,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用我自己的體溫來捂熱他。
凝沫渾身已然凍僵,直到耗盡我的靈力我還是無法將他喚醒。我將溫熱的嘴唇貼在他凍僵的臉上,看著凝沫毫無生機的樣子,喉間哽咽,鼻子一酸,眼淚就簌簌地往下掉了。
看著向來生龍活虎的凝沫變成這樣,我好心疼啊。
“凝沫……你醒醒好不好,被埋在這裡,我好害怕……幼幼一定會帶人來救我們。我們在這裡等她們好不好……”
“凝沫,咱們初五還要成親呢。你若是還不理我,讓我這樣擔驚受怕,我便不想嫁於你了……”
“凝沫,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還有好多好多東西想問你,你快睜開眼,你看看我,快醒來陪我說說話……”
哽咽發酵成抽噎,抽噎演變成嚎啕大哭,我抱緊凍得僵硬的凝沫,除了哭泣,等待救援,我已無能為力,手足無措。如果,我很強,是不是可以以一己之力帶走他。如果我沒有丟失記憶,我是不是可以像幼幼說的,動用御冰的能力,北境這樣的地方也是我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