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這裡做什麼?”
“這是我們初見的地方。”方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我們的母校在那邊。”
陸佑薇起身走了幾步,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腳腕鎖著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頭在牆角的一根金屬水管上。
方俊:“非常抱歉。為了不讓你跑,我只能這麼做。”
“方俊!你這是非法拘禁知道嗎?”陸佑薇的脾氣立馬上來。
“警察本來就在抓我。你跟一個犯罪的人說犯罪,不太合適吧。”
陸佑薇一時語塞,重新站起,抬了抬腳,伴隨著鐵鏈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你現在收手還為時不晚。”
方俊這次無視她的話,目光投向窗外。
陸佑薇因為鐵鏈的原因,走不到窗邊,只能盡力朝窗外望去。確實能看到東中的最高兩層。
憑藉這個,她心裡估摸著算了一下距離,推測出她現在的位置,應該在東中的正對面方向,中間隔了一條河。
“是不是在算自己位置。”方俊一眼猜出了她的想法。
陸佑薇“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那你應該算到我們跟東中之間還有條河。”方俊又重新看向窗外。“那年你就是在河裡救了我。還記得嗎?”
陸佑薇當然記得,那時候她見到落水的方俊,拼了命下水把他撈上來,卻沒得到一個“謝”字。
“現在有沒有一絲後悔當初救了我?”
方俊戲謔的表情讓她反感。儘管如此,她也並不後悔當初的行為。“我不後悔。因為當時的你沒有現在這麼壞。”
方俊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意外。
“一碼歸一碼,該救還是會救的。”
“現在想起來,我還欠你一聲謝謝。”方俊一直記得當初的事沒有說謝謝。
陸佑薇:“免了,我受不起。”
方俊離開窗邊,找了張椅子坐下。“你不想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想不開嗎?”
“不想。”陸佑薇答得乾脆果斷,毫不猶豫。
“……”方俊笑了。“別這樣,反正你現在哪也去不了。就當是聽聽故事,解解悶也好,不吃虧。”
陸佑薇坐回床上,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我母親是勤鎮人,從小刻苦學習,最後考上了重點大學。農村的生活造就了她吃苦耐勞的品性,卻沒有給她識人的能力。在大學,她認識了我父親,很快他們便墜入愛河。畢業後,他們順理成章的領證結婚。她從農村出來,嫁了個城裡的老公。自然成了村裡同齡人羨慕的物件。”
說到這裡,方俊停頓了一下,似乎接下來要說的是他不想提及的事情。
“但自打我出生後,一切都變了。父親開始變得晚回家,最後乾脆是一連好幾天不見人,家裡也由此開始有了爭執的聲音。五歲的時候被我母親發現他外邊有了人。於是吵架便成了家常便飯。七歲時,他們終於離婚了。我跟了我母親。”
方俊抬頭,發現陸佑薇在認真聽著。
陸佑薇心虛地移開目光。
“我母親帶著我外面闖蕩了幾年,但是帶著孩子的她,不論在哪都舉步維艱。最終帶著我灰溜溜地回到了村裡。從此,她從村裡的美談變成了笑談,而我也受盡了白眼。十二歲的時候,我母親受不了別人的閒言閒語,跳河自盡了。而我也正式成了一名孤兒。”
陸佑薇偷偷看向方俊。此刻竟有一絲同情的情緒出現。
“原本因為我父親的事,我母親的孃家人就不待見我。現在我母親沒了,他們對我就更加不會有好臉色了。我能讓他們開心的,只有成績。我只能不斷努力學習,讓村裡的人知道他們家有一個尖子生,他們才會讓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