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陳建良的語氣霎時發生變化。
陳泌出生後，作為陳家長孫。陳建良分了一些尚高的股份給他。後來，陳淮的母親去世，按照遺囑，他母親所持有的尚高股份悉數轉給了他。雖然這些股份加起來不算多，但轉出去也能獲得一筆可觀的金額。
“思考事情別那麼極端。”陳淮眼神冷酷。“我是告訴你我還不至於走投無路。來找你是為了能有個更好的解決方法。”
“你想我買你手中的股份？”
“這是一個辦法。”意思是還有別的辦法。
“你媽留給你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換一個。”
說起母親，陳淮臉色沉了下來，不過他還是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你個人借錢給我。利息可以高點。”
身為父親，陳建良此刻才明白陳淮的意思。“這才是你真正的意圖，對嗎？”
陳淮拿起咖啡小抿一口。嗯，是真不錯，回頭讓陸佑薇好好學學。
不否認的態度坐實了陳建良的想法，他讚賞道：“不錯嘛。看似讓我選，實則我沒得選。”
兩個辦法，第一個他是肯定不選的。於是有了第二個辦法讓他選，但如果第二個他也不選，那麼陳淮就會實行第一個辦法，把手裡的股份轉出去，逼得他不得不選第二個辦法。
可他陳建良縱橫商海三十年，豈會這麼容易被拿捏。“借錢給你沒問題。我也可以不要利息。”
“你想什麼條件？”陳淮敏銳地察覺到他在憋壞招。
“我們來個協議。三年後你那小公司要是起不來。你就給我回尚高來。”陳建良的眼神彷彿看穿陳淮一般。“還是說你對自己沒信心？”
陳淮猶豫了，在努力思考這裡邊陳建良是不是有什麼壞心思。
“有時候你就是想太多。談判就是有來有往，總不能一切順著你的意思吧。”陳建良靠在椅子上。“我這個條件不好嗎？而且這個協議不落落到紙面上。算是我們父子之間的口頭協議。你要是覺得父子協議這個叫法不好聽，也可以換成君子協議。”
陳淮還在思忖，一句“想太多”讓她想起了陸佑薇的話。
沒有什麼比歡能可以存續下去還重要。
“成交！”
***
方立誠不知道陳淮去了尚高。只知道一個上午在公司都沒看見陳淮。他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陳淮去了哪裡。在歡能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把手竟然不在，他都有點慌了。
“你說他會不會跑路了？”紅色頭髮的主人在前臺向陸佑薇提出了這個疑問。
陸佑薇不明白這貨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她跟陳淮才認識不到兩個月好嗎。“你跟他認識這麼多年，還不瞭解他？”
方立誠突然惆悵地感慨：“有時候窮盡一生也未必能看清一個人。”
陸佑薇明白他這是又要飆戲了。“我猜他是去找可以拯救歡能的方法。”
“不會是去賣身吧？”方立誠一如既往地語不驚人死不休。“需要這麼大的犧牲嗎？”
陸佑薇無力吐槽眼前這二貨。“你回你屋待著去吧。”
“回去幹嘛？我現在沒事可幹。”
說的歡能沒出事前他就有事幹一樣。
“你說有沒有可能因為你的紅色頭髮給公司招來厄運？”他不想走，陸佑薇也拿他沒辦法，可他一直杵在這，很影響她工作。她要想法子弄走他。“畢竟你是染了這頭髮後，歡能才出事。”
“你不要宣傳迷信思想。我這頭髮染了一個多月後歡能才出的事。”
“有可能作用沒那麼快顯現出來。”
陸佑薇此話純屬瞎扯，方立誠卻當真了。仔細回想染髮後的種種，確實不那麼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