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的母親周雲也是勤鎮人,常住鄉橋。周家與陳家是世交,所以周雲與陳建良自小認識。隨著年齡增長,兩家便撮合他們在一起。周雲對陳建良算不上一見鍾情,但也是日久生情,對兩家的長輩極力撮合並不反對。至於陳建良,雖然有反對卻最終選擇遵從長輩的意思。
殊不知這只是周雲的一廂情願。原來陳建良原本有一個初戀,但陳家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為此陳建良與陳家鬧得很僵。陳家不知用什麼手段趕走了他的初戀,陳建良以為是初戀不辭而別,便選擇和周雲結婚。
但因為思及陳家阻礙他和初戀的愛情,婚後他選擇冷落周雲,使得周雲鬱鬱寡歡,在陳淮六歲的時候,因病去世了。
此後陳淮和陳建良的關係便一路惡化下去。
離開陳家別墅,陳淮回到住處卻沒有馬上下車。靠在椅子上,腦海裡浮現的是幼時母親默默落淚的一幕。
拿出手機,打給陸佑薇。
“怎麼了?”
陳淮:“沒什麼事,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陸佑薇聽出他的語氣不對。“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陳淮沉默一下,老實承認。“是有點不好。”
陸佑薇覺得應該做點什麼。“要聽我唱歌給你聽?讓你放鬆放鬆。”
女朋友一說唱歌,陳淮立馬一個精神,本能告訴他此時應該明確地拒絕。但話到嘴邊,鬼使神差的變成了這樣一句話:“洗耳恭聽。”
於是陸佑薇開始一展歌喉,陳淮的耳朵開始經受折磨。
對他來說,痛並快樂著。
一曲終了。
陸佑薇問唱得怎麼樣?
陳淮違心地說唱得不錯,提神醒腦。
陸佑薇失笑:“不用勉強。我的歌聲我清楚。”
陳淮也笑著回應:“我女朋友唱得都好聽。”
這個馬屁式的表白,陸佑薇聽了很愉悅。“那你心情好點沒?”
“嗯。好了不少。”
陸佑薇:“還要再聽一首不?”
陳淮一個機靈。“不用了。謝謝。”
陸佑薇不強人所難。“那早點休息吧。”
“好。”
暑期之後,陸佑薇成了大四學生,陳泌也如願考上了橋大。陳淮的處境卻變得不樂觀。歡能的很多業務被同行業的競爭者搶去。他又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陸佑薇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並未像上次那樣生悶氣。面對舍友的八卦,她也能應付自如。
十一月中旬某天,是他們在一起一週年的日子,陳淮約了陸佑薇一起吃飯。
距離上次見到陳淮已經過了三個星期。眼前人愈發消瘦,陸佑薇不用多想便知是工作導致的。
“歡能的情況是不是不太樂觀?”
陳淮原本不想和陸佑薇談論工作的事情,見對方先問,只好如實回答:“這四個月來歡能丟了好多業務。原來的不少老客戶也提出要提前結束合同。”
陸佑薇知道歡能的情況不好,沒想到是這麼的不好。
“有我什麼能做的嗎?”她也想為他出點力。
陳淮見她神色凝重,給她夾了菜,然後才說出心中所想。“樹挪死,人挪活。我想換個地方。”
“你想去哪裡?”
“澱市。那裡是尚高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如果歡能搬到澱市,意味著她和陳淮要異地戀愛。陸佑薇心情頓時陰鬱跑起來,不過她很快想開了。
她不能成為陳淮的阻力,而是應該成為他的助力。
“想好了就搬唄。”
陳淮:“你不反對?”
“公司是你的。不用經過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