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恩師的來信內容吧?”如果不是耐著性子看完了朱熹的來信,凌文佑現在或許也會產生和魚寒一樣的心態,認為他們此次孤軍深入必將受到大理國的全民反抗,可現在麼他還真不害怕會出現那種情況。
“元晦先生的來信?不就是說咱被人在背後告了黑狀,要咱鬧點大動靜出來麼?”朱熹的來信洋洋灑灑近萬字又還全都是那種艱澀難懂的文言文,魚寒能把內容看個大概瞭解到已經發生的事實和自家人的態度就已經不錯了,哪還有功夫去把全篇給通讀一遍?
“就知道你會偷懶!”凌文佑重新自懷裡掏出了朱熹的來信,指著末尾處一行筆法有些特別的文字道:“好好看看,完事後若還覺得此事有異,那可就是你真傻了!”
“大理無國,爾等不可擾民?”很想問問身邊之人朱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一想到凌文佑剛才所言,魚寒又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他還要點顏面不願意為了偷懶而承認自己是傻子。
再次轉動起那顆不太靈光的腦袋,認真領會著朱熹極其隱晦的提示,魚寒猛然間醒悟到,那榆木腦袋還真沒說錯,如今的大理確實是有國之名而無國之實!
當年趁著中原混亂才與洱海貴族高方、董伽羅滅了大義寧國,段思平在立國之初就有已經無法擺脫朝堂之上權利三分的束縛,其後繼之君更是受制於各種各樣現實條件而未能加強集權統治。所以別看大理立國近兩百年又在幾十年前受到了大宋的承認,可究其本質來說還是更像由多個部落臨時拼湊起來的盟邦。在這個連大宋邊民都將部族利益看得更重的年代,局勢更為複雜的大理國還能指望民眾有多麼強的國家認同感?
民眾都還沒有形成國家意識,也就根本談不上什麼精忠報國之類的信仰。而在思忖間,魚寒竟然還想到了史書上曾經記載過的一段事實。宋淳佑四年,蒙元在無法攻佔四川對大宋形成最終合圍的情況下繞道征討大理國,中路軍主帥忽必烈行至金沙江都還沒鬧出什麼動靜就迎來了數位當地部族酋長的歸附,而且人家還主動獻計幫助元軍渡江,成就了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元跨革囊”。
隨後雖有時任大理相國高泰祥拒絕投降斬使明志,可忽必烈大軍依舊能夠長驅直入遛達到了龍首關也沒遭遇任何抵抗。而且不僅僅是這位元世祖,就連統帥西路大軍的兀良合也是未損一兵一卒,就跟外出郊遊似的帶著大軍悠哉悠哉地閒逛了大理城下與之勝利會師。要說這圍城之後那倆蠻子兄弟還真是忙活了一陣,但重點並非在於收拾掉引兵背城而戰的段興智與高泰祥,而是安頓那些爭先恐後前往蒙軍大營投降的大理國貴族。
大理亡國,姚樞裂帛為旗,上書“止殺”,頓安民心。而魚寒此次出兵以來除了在巴納部端掉大理國邊軍營地,又把幾十個本地土財主給糊弄到翠峰古剎綁了票之外,可以說是對本地民眾秋毫無犯。在根本利益沒有受到侵害的情況下,又懾於竇勒那傢伙的兇名,本地民眾出於強者為尊的觀點為了保住身家性命而選擇與那些和他們同宗同族的青壯們增進友誼,似乎也就不太難以被接受。
“段氏之威尚不足與皮羅閣相較,此等武不能震懾群雄文不能凝聚民心之徒所領之國,會出此異事實乃情理之中!”凌文佑並不知道百年後才會發生的事情,但他見得自家兄弟似乎已經有了些領悟,還是忍不住發表了一番感慨。
要說凌文佑的這話還真沒錯,數百年前一統洱海地區建立了南詔國的皮羅閣還真不是段思平所能與之相提並論的。雖說當年的蒙舍詔沒少獲得大唐帝國的暗地支援,可人家皮羅閣滅其餘五詔表面上還是憑藉的一己之力,再加上那個本地部族頭人的身份,確實要佔有不少優勢。
“且本地民眾大都為我佛所感,故而有此善舉實不足大驚小怪。”留在山上無顏面對慈雲禪師那幽怨的目光,跟著青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