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年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笑開了。
“嗯,大概就是你猜錯了,岐黃齋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京城藏一個被誅了九族的朝廷欽犯。”
“只是,‘唐太醫’三個字,你在外不要提起。”
元婉如既然知道了其中原委,當然不會口無遮攔。
只是,“我覺得,這個案子,有些蹊蹺。”
“按道理,孫皇后如此器重他,他犯不著謀害皇后,還落得個誅九族的下場,動機是什麼呢?”
陸江年目光深遠,眺望到窗外,語氣深沉:“事發的時候,我和太子七八歲左右,太子的絕望,痛苦和憤怒,我至今都沒有忘記。”
當年皇上和皇后感情極好,雖然不至於冷落後宮,可是後宮諸事,皆以皇后為準,皇上從不插手。
太子乃是中宮嫡出,子憑母貴,自生下來,享受的就是其他皇子不曾有過的父子之情,而這一切,隨著孫皇后的去世,都煙消雲散了。
可以說,太子原本美好幸福的生活,被這一場禍事,完全顛覆。
即便到了今時今日,他都不能釋懷。
“如今回想起來,的確有疑點,可是十幾年前的案子了,我們也無從查證了。”
案子涉及宮牆之內,卷宗不能隨意查閱,何況皇上和太子視為隱痛,誰會去觸這個眉頭,再提此事呢。
“那太子也是這樣想?他難道不想給找到謀害孫皇后的真兇嗎?”
陸江年淡淡笑了一下,伸手颳了一下她秀氣的鼻尖:“你以為當初皇上是胡亂結案的嗎?必然是有真憑實據,才會定了唐波的罪。”
“好了,陳年舊事,你別多想了。”
“有功夫想那些,不如多想想我。”
元婉如捶了他一下:“放開我,我要去製藥了。”
陸江年卻把她扣住了,手在她腰間摩挲,十分撩人。
她氣惱地看向他,臉頰染上紅霞:“怎麼像個無賴似的。”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面對你的時候,無賴也好,登徒子也罷,我都願意。”
“只求,一親芳澤。”
……
鬧了半天,藥也沒弄多少,便宜反倒被他佔盡了。
她面色緋紅,一身鵝黃色襖裙,將她雪白如玉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瑩白,雙目含羞帶俏,讓陸江年看得心頭慾念難消。
嘆息一聲,他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之上:“娘子,你的月事快結束了吧?”
元婉如想起今日馬車裡說的事情,猶如被燙著似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沒有沒有,還要好幾天,你且等著吧。”
說著,她推了推他:“你快離開這裡,幫不上忙就算了,還一直打擾我。”
陸江年低低笑著:“怪我,怪我,我再也不亂來,我馬上磨藥,娘子可別趕我走。”
“我今日早早回來,就是為了好好尋你說話的,對了,昨夜提起的,關於容恕的事情,你難道不想知道?”
提起這個,元婉如趕人的動作就停下來了。
“容恕的事,怎麼了?”
陸江年這次是真的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邊幹活邊說話:“之前二嬸說了,她之所以找到容恕,是聽了二叔房裡的申姨娘身邊伺候的韓婆子提起的。”
“我便讓人盯著申氏和韓婆子,不過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陸江年可沒耐心等著,他不動梁雨淞,是因為牽扯各方勢力,既然懷疑韓婆子,那直接把人抓了。
把審問奸細的手段都用在了韓婆子身上,她的骨頭能有多硬。
很快,她就招供了。
“她說,是潘氏給了她一筆銀子,讓她這麼說的。”
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