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和劉珺都走了之後,屋裡沉默了一陣。
陸松一身戎裝,剛剛從北營趕回來。
他心疼地扶著汪敏:“和她置氣做什麼,若氣不過,就狠狠罵一頓,把她罵醒。”
汪敏長嘆一聲,不想提陸薇了。
只盼著她快點調理好身子,帶著劉珺回安州,省得留在這裡,出了亂子。
“江年,以後你躲著劉姑娘。”
陸江年坐下來,表情閒適:“以後,她躲著我走,還差不多。”
沒見方才,劉家女連滾帶爬逃出去,差點摔了個跟頭。
慫貨一個。
陸松橫了他一眼:“就你能耐,那刀劍,能隨便動嗎?也不怕嚇著你娘和你媳婦。”
陸江年懶懶地回了他一眼:“您真是多慮了,你媳婦膽子沒那麼小,至於我媳婦,我就是在她面前殺人,她也不會害怕,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語氣裡,頗為驕傲自得,陸松看得牙酸。
他這樣誇大其詞,褒獎自家娘子,也不嫌丟人。
婉如這麼嬌弱的姑娘,面對血腥的場面,還能面不改色?
他沒眼看兒子胡謅。
“行了,本來還想著,和你姐姐一起,一家子坐下來吃一頓飯。”
“現在這麼一鬧,也沒心情吃了,你和婉如回去吧。”
汪敏氣還沒消,他可要好好哄哄。
北營統領的人選已經落定了,他算是功成身退了,不知道皇上還能讓他留在京城多久,他可要把握時間,和妻子好好說說話。
“再好不過了。”
陸江年立即站起來,帶著元婉如就出去了。
都是有家室的人,誰還不知道誰,他爹可不是七老八十的人,身板硬朗得很,這會一定嫌棄他礙眼了。
因為,他就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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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水居中。
兩個人自自在在吃著晚膳。
陸江年殷勤給她夾菜,然後等元婉如吃得差不多了,才告訴她一件事:“岐黃齋那裡,我讓玄影查過了,後堂後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名叫唐泰,氣若游絲,骨瘦如柴。”
“看來,那天是你多想了。”
元婉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居然真的去查岐黃齋了。
“不是說,唐太醫當年被燒死了嗎?你為何還要去查。”
陸江年喝了一碗湯,才回答:“娘子要與岐黃齋合作,我當然要謹慎,任何蛛絲馬跡,我都不會放過的。”
“對了,今日我已經通知玄黃了,讓他明日去岐黃齋候著,以後你去岐黃齋之前,告訴玄青一聲,他會負責告知玄黃,讓他準時去岐黃齋等候的。”
元婉如聽到這個,眼睛陡然發亮。
“那就好,玄黃的醫術不弱,我們幾個人一起研討,一定對彼此大有裨益。”
陸江年夾菜的動作一頓,有些鬱悶。
娘子見著他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這麼亮。
說起醫術,整個人就像發著光一樣,還真是喜歡得緊。
他……有點不爽呢。
總希望,在她心頭,他才是第一位的,任何東西,都排在後頭。
看來,他還需要更加努力。
他裝作不經意說起一件事:“前幾天,我一處別院的管事告訴我,別院池塘裡的鱸魚,肥嫩得很。”
“秋風起,魚兒肥,如今正是吃魚的時候,我後日休沐,不如我們同去別院吃魚?”
“娘子愛吃河鮮,這不正好嗎?”
元婉如忽然想到,昨日,好像是霜降?
以前,她有個堂哥,除了學醫之外,最喜歡的就是研究吃。
他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