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學習”等等之類的話。
我的弟弟妹妹們被這麼一說,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崇拜。
沒人能懂我的痛苦,我極度厭惡這樣的捧殺。
這種崇拜,不是對我的肯定,而是赤裸裸的壓力及精神綁架。
它讓我能夠犯錯的空間越發狹隘,我必須步步走對,我必須事事完美。
我不能做錯一個選擇。
否則迎接我的,就是萬劫不復。
這種痛苦在內心積壓久了,就會開始懷疑一切。
在外人眼中的我,活潑有趣,開朗大方,成績優異,是所有家長心中的完美孩子模板。
而我自己眼中的我,暗黑惡毒,睚眥必報,是一個活在深淵裡的怪物。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和肉體都快分裂開了。
每天裝那麼久的好人,也挺累的。
唯一能讓我能夠暫時舒緩心情的方式,就是在課間獨自一人來到曾經和張小彬補課的走廊角落,觀察地上的螞蟻。
我將一塊糖放在地上,很快就能吸引來一堆螞蟻。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黑點,我那死寂一般的心好像才會暫時活過來。
我拿出準備好的摺疊刀,捏起一隻螞蟻,刀尖對準它的腰——
沒有任何聲音,螞蟻被我戳成兩截。
我看著指尖被我用刀割開的兩個黑點,內心湧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快感。
“真可憐。”我抱歉的將指腹的螞蟻身體擦到牆壁上,接著刀尖又對準其他的螞蟻。
其實,我應該感到抱歉的,畢竟螞蟻也是一條生命。
可它實在是太弱小了。
弱小到連死前的嚎叫我都聽不見。
不過,若我當真聽見了它的嚎叫,我會放下手中的刀嗎?
當然不會。
我只會更加興奮。
醜陋,陰狠,罪孽深重,這才是最真實的我。
我一邊為自己行為感到不齒,一邊手起刀落,大殺四方。
很快,圍繞著糖的周邊,遍地都是被我用刀割開成兩截的螞蟻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