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男生我都認識,與我同住一個職工福利房。
福利房是由三棟一體的步梯房構成,一棟為一個單元,一共三個單元。
一層兩戶,門對門。
我家住在2單元三樓,也就是整棟福利房中間的位置。
這三個男生,其中兩個跟我一樣住在2單元。
其中一個住一樓,另一個住二樓,年紀跟我差不多大。
而另外一個年長我們一歲,住在隔壁的三單元四樓。
鎮上雖然經濟繁榮,大家衣食無憂,但畢竟地塊就只有這麼大,小學只有一個。
所以一樓男生和二樓男生都跟我在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只是不同班。
而那個年長我們一歲的,則是早早就輟學在家,連小學都沒讀。
在我第一次認識他們的時候,這三個男孩就已經玩得很好了,去哪裡幾乎都是一起行動,看上去兄弟情深。
對於他們來講,我其實算是後面上了小學才搬進來的,比起他們一出生就在這裡的原住民來說,我算是一個外來分子。
所以在剛搬進來的那段時間。
每次我進出的時候,總能看到他們三個坐在小區院子裡的小矮石杆上,目光黏在我身上,好奇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母親告訴我,小鎮裡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教育的孩子劣根性很強,讓我沒事少跟這些人接觸,耽誤學習。
所以我每次感受到這股視線時,腦海裡就會下意識回想起母親說的這些話,腳步不自覺加快,想要儘快遠離這片赤裸審視之地。
對於他們來說,我是這個小區格格不入的外來者。
對於我來說,他們同樣是一群沒有善意的凝視者。
所以哪怕住進來已經好幾年,我跟他們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不遠也不近。
最多就是在相互家長都在的情況下,為了維護母親面子,朝對方淺淺點頭打聲招呼。
所以當他們在如此敏感的點闖進我的視線時,我有一瞬間的驚慌無措。
然而下一刻,我卻立馬轉變了念頭。
看著他們手中的玩具槍以及說的那些話,再結合鳥腹部的血洞,我很快推斷出,他們就是殺鳥兇手。
真正的“兇手”出現,讓我這個揹負了太多疑點的嫌疑犯瞬間獲釋。
我大大鬆了口氣,就像洗清了冤屈一般,整個神經也鬆弛下來。
“唷?言一知,你怎麼在這裡?”為首那個拿著玩具槍的年長男生走過來,看到我杵在那兒,歪著頭問道。
不等我開口,一樓男生快步從年長男生身後竄出來,朝我身後驚奇一指,“你們看,鳥在那兒!”
“哈哈哈哈!看,我就說吧!”
三個男生一見到地上的死鳥,直接無視我,從我身邊掠過,圍到鳥的跟前。
年長男生拿槍桿子戳了戳,隨即撇了撇嘴,“都硬了,不好玩了。”
“反正都死了,乾脆再射一槍,看看會不會爆漿?”二樓男生難掩激動的提出建議。
“哎!這個主意不錯!”
年長男生一聽,眼前頓時一亮,立馬舉起玩具槍對準鳥的肚子——
“你們幹什麼?它都已經死了!”
我心下一驚,大步跨過去衝過去擋在鳥的面前,張開手。
“言一知,你搞什麼鬼?閒的沒事做是不是?”年長男生臉色頓時有些不悅,“趕緊讓開,不然我開槍打你了。”
“你們不可以這麼做,會遭報應的。”我死死盯著他們,渾身在那一刻彷彿湧現出使不完的勇氣。
“報應?”年長男生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轉過身,與其餘兩個男生一起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