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母親皆是如此。
我像以前那樣,向她承認錯誤,希望母親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像以前那樣,主動做了更多量的習題,背了更多單詞,想主動展示給她看,但她都無動於衷,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到我。
就像陌生人一樣。
不,不對,母親對我的無視,比陌生人還要冷漠。
她不再與我說一句話,不管我說什麼,她永遠都只有淡淡的一個“嗯”字。
母親的冰冷無情,將我一個人打入絕望無措的深淵。
我一次次貼近她,到最後我向她跪下,向她懺悔,我不停說著“媽媽我真的錯了,你看看我吧,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哪怕我聲嘶力竭,哪怕我淚如雨下,母親依舊一次次甩開我的手,奪門而去。
那張89的試卷明晃晃的被她貼在牆上,就像無時無刻在提示著我,我是一個沒有用的人。
我從未有過如此絕望的時刻。
我想讓母親看看我,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但是我越是示弱求饒,母親的心卻彷彿越硬,堅硬得就像一塊石頭,哪怕我撞得頭破血流,血浸滿整個石面,也捂不熱她的心。
恐懼不安的神經沒日沒夜壓迫著我。
周雲死了,吳言也不再說話,我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發洩。
終於,在一週後,我受不了了。
那一天,我看著老師在講臺上奮筆疾書,粉筆在黑板上摩擦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大腦一片空白。
上的什麼課,講的什麼內容,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此刻,我滿腦子都被胡思亂想裹挾了。
我是一個沒有用的人。
不再有人需要我。
也沒有人會愛我。
我連這麼簡單的考試都考不好,我還配活在這個世上嗎?
想著想著,情緒溢位心口,淚水瞬間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已經辨別不清老師寫的什麼字了,耳邊只聽得見她有些發嗡的聲音。
“上次這道題,很多同學就錯了,包括言一知啊……”
“……期末同樣題型還會出現,舉一反三……”
是啊,連我都錯了。
我悽笑一聲。
那一刻,我心中最後一點微光,滅了。
母親已經不愛我了。
我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我留在這個世間,又有什麼意義?
“叮!——”
下課鈴響起,教室頓時發出一陣拉拽桌椅的聲音。
“下課!”老師收起備課本,提著保溫杯朝外走去。
“太好了,終於下課了!”同學們臉上原本死氣沉沉的表情,瞬間又活力四射。
我看著周圍充滿生機的一切,只覺得格格不入。
他們到底在笑什麼啊?
他們怎麼一個個都那麼開心呢?
是在笑我成績降低了嗎?
那一刻,各種胡思亂想如潮水般湧進我的腦海中,哪怕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太過敏感的下意識反應,但也根本抑制不了。
我走出教室,恍惚地望著外面的世界。
有人在跳繩,有人在扒著欄杆吹牛,有人搶佔著乒乓臺,有人成群結隊上廁所。
當然,更多的人還是衝向了零食部。
而我呢?
我該去哪兒?
我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乒乓臺上方。
那是一棟三層樓的樓房。
那棟樓並不是教學樓,而是職工樓,幾乎小學所有老師和職員都在那裡集中辦公。
我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