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顯然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中原因。
因為耳邊拉扯的劇痛快將我大腦給撐爆,我感覺半邊耳朵都因為母親一直扯著,幾乎失去聽覺。
“你以為不說話這事兒就過得了嗎?”母親在我耳邊怒吼,“快說!錢到底從哪裡來的!”
“對啊,一知,說實話,錢到底是哪裡來的。”父親也站在對面床邊,語氣沉重的問道。
“……是……我……”
“是我在地上撿的,撿的!”我尖叫著,大腦胡謅出一個拙劣的謊言,“放學路上撿到一個布袋子,裡面……裡面包著的就是這些硬幣!”
“布袋子?”我明顯感到母親手勁松了一點,她繼續盤問道,“具體是在哪裡撿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
我嚥了口口水,大腦高速運轉。
當你撒下一個謊言時,意味著後面需要用更多更大的謊言去填。
然而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了,尤其是在這種無助時刻。
“……在……在,”我哆哆嗦嗦,語氣有些顫抖,“放學回家的那個陡坡上,布袋子就在那裡,正巧被我看見了……”
“為什麼不上交?”母親又甩過來一個質問。
接二連三的質問,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了極限。
我心氣掉了下去,放棄掙扎,直接選擇了最擺爛的答案。
“……因為……我想自己留著買零食吃。”
聽到這句話,母親表情明顯又黑了好幾分。
但與此同時,她揪著我耳朵的手,終於鬆開了。
我知道,她相信了這句話。
那一瞬間,我內心相當的矛盾,自憐與痛苦交織在心口,覺得自己倒黴,覺得活著好痛苦。
或許在我母親眼中,我真的就是她口中那種貪玩懶惰,愛吃零食,不孝敬父母的壞孩子吧。
所以她寧願去相信這麼一個充滿漏洞的謊言,也不肯去相信我最開始說的事實。
那一瞬間。
我從未有過如此絕望的時刻,我感覺自己被父母拋棄了。
不是生理上的拋棄,而是心理上的。
他們對我失去了信任。
哪怕我一開始就將事實全盤托出。
“李老師說的那個男人,又是誰?”母親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我,眼神就像是在審判一個深惡痛絕的罪犯。
“我不認識他。”我已經回答得有些累了,“媽媽,我想喝點水。”
“一天到晚就知道媽媽媽媽的,你眼裡真的有我這個媽媽嗎?怎麼,我是你僕人?!”
我虛弱的祈求不經意間又觸及到了母親敏感的神經,她眼神中的不耐煩加深了些,“我看你就是根本不在意我的面子,不然也不會大庭廣眾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我都說了,我沒有!”我真的煩透了,語氣忍不住拔高了些。
“行,沒有是吧?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
“言一知,你太讓我失望了。”
母親一直喋喋不休,反覆說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我只覺得心力交瘁。
那個李老師,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惹到她了,為什麼她要三番五次的害我,甚至不惜打電話給我母親來汙衊我。
但更令我難受的,是母親對於這些話的反饋,第一反應竟然是選擇相信而不是質疑。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我在一直以來都視作燈塔的母親眼中,竟比不過一個從上學開始就一直在不停體罰我、威脅我的“老師”。
那一瞬間,我不想再繼續忍下去了。
“李老師的話是什麼聖旨嗎?她有什麼證據這麼說?”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