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勸她的,你跟她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肯定比我瞭解她的性情。”
“相信我,林語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她心裡其實也很後悔難受。”
見我終於找到機會說話,她緊張了一天的神情終於鬆緩下來。
“真的嗎?”
“……謝謝你,班長。”
袁媛說著,咬唇撇嘴的表情,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委屈得哭出來。
估計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裡把林語給得罪了。
當然了。
她更是不會猜到,始作俑者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貼心安慰著她。
“班長,其實真不是嫌棄她看得慢,我只是——”
就在袁媛想進一步向我解釋時,一道冰冷幽暗的聲音驟然在我身後響起。
“袁媛!”
林語不知何時站到我身後,眼神陰沉地瞪向袁媛。
袁媛嚇得一激靈,神色慌張地趕緊與我撇清關係:“……林語,你誤會了,我……”
“班長,”
林語根本不想聽袁媛講的任何解釋,狠狠白了她一眼後,直接背對過去,與我十指緊扣,“我們走。”
“嗯。”
我淡然應著,與林語並肩走出學校。
“你去我家這件事,你媽媽知道嗎?”走著走著,林語忽然歪頭過來,好奇問道。
“沒關係,她這幾天回家都很晚。”
我說的也是實話
這幾天母親連續晚自習,九點半前家中都不會有人。
就算母親提前放晚自習回家發現我不在,除了打罵外也翻不出任何浪花。
關鍵是,自從母親逐漸意識到她開始打不過我後,就從施虐向自虐快速轉移。
由於我變化太大,幾乎每個舉動都觸及到了她的雷區。
母親自虐的舉動變得越發頻繁。
有次甚至為了不讓我出門,直接在虎口劃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還去醫院縫了好幾針。
直到現在,手掌那裡還留有一道猙獰的蜈蚣疤痕。
然而我內心僅存的道義早已在她這一次次自我傷害中逐漸麻木。
這一切落在我眼裡,不過就是一次次拙劣至極的表演。
在我看來,這種做法荒謬可笑,而且十分幼稚。
她似乎總是想用這種方式,喚起我對她的愧疚感,從而像以往那樣認錯臣服。
可狼來了的故事講多後,已經沒人會信了。
“在想什麼?”
見我一路沉默不語,林語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咳……就是在想一會兒見到你母親要說什麼。”我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哈哈,沒想到班長你也有緊張的時候啊,你好可愛。”
林語似乎很享受我這侷促的表情,她眼中帶笑,走路的動作都不自覺變得輕快起來。
“……”
面對林語愈發奔放赤裸的情誼,我只有沉默。
就這樣一路走著,終於來到她家院子外面。
卻發現,原本時刻都敞開著的院門,此刻卻栓著一道鐵鎖。
林語看著上鎖的院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訝。
“班長,你等一下。”
她鬆開一路都與我緊扣著的手,上前查扯了下鐵鎖,接著踮起腳,跳起來朝院子裡張望了一番。
“奇怪……我明明提前告訴過她了啊已經……”
林語緊皺著眉頭,見鐵鎖紋絲不動,隨即開始拍門:“媽媽,你在裡面嗎?媽媽?”
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你沒帶鑰匙嗎?”我站在林語身後,悄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