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全然代入了自己吧?
幻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像書中女主角那樣,找到真愛,白頭偕老。
可小說終歸是小說。
妓女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踏入宮殿之內,皇室也從不會一輩子只對一個女子守身如玉。
禁忌之戀會被戳著脊樑骨罵一輩子,不顧及對方尊嚴的瘋狂求愛最終只會索求到無盡恨意。
越是奮不顧身得來的東西,往往越會傷害自己。
一切,不過都是林語自行代入的臆想罷了。
她希望自己終有一天能被愛意包圍,卻忘了自己從來都不是女主角。
我沒有義務去喚醒一個活在自我幻想中的人。
相反,我打算在她的夢境裡豎起高牆,讓她沉淪得更久更深一些。
我快速總結出這幾本書的人物特點,在筆記本上做好標記。
我打算按照這種反差人設,給林語量身寫一本言情小說。
但很快,我遇到一個難題。
那就是我好像無法去模擬一段真切的感情,並將其寫出來。
無法模擬,就無法共情。
無法共情,就寫不出好的故事,打動不了自己。
連自己都打動不了,還妄想借這個小說去搞事,未免太天真了。
一時間,我陷入短暫的苦惱中。
絕對理智的思維,是沒法寫出這些書裡這些忽略人性的逆天情節的。
毫無溫度的內心,更是沒法描繪出一個溫暖的世界。
該怎麼辦?
在不知道第幾個夜深人靜的晚上。
等到主臥的門再次合上,輕微的打鼾聲響起時,我再次悄然下床,握筆坐在書桌前。
翻開面前空空如也的筆記本,我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
如果是寫一則殺人故事,或者一則恐怖故事,我一定文思泉湧,靈感爆棚。
但這種言情,我此刻的大腦實在是空空如也。
言情……愛情……
愛情……
四周安安靜靜,針落可聞。
忽然間。
我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握筆的手情不自禁鬆開。
“言情,一定是愛情嗎?”我聽著自己在自言自語。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吧?”
“那不如寫寫自己的故事?”
“自己的故事?可是我沒有自己的故事,你知道的,我的一切只和你有關。”
“那就寫我們的故事吧,以你的視角。”
我們的故事。
那一霎,猶如枯竭的靈感猛然灌入一汪清泉。
我好像知道自己該怎麼寫了。
我花了整整五個晚上,廢掉一瓶半的墨水,將一整本嶄新的筆記本全部寫滿。
直到劃上最後一個句號,我這才意猶未盡地提筆放下。
我重新將筆記本翻到第一頁,沉思半晌,在第一頁的最上方,一筆一劃,認真寫上它的名字——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