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便垂下眼簾道。
“方丈,當年之事已經有人再次翻出來準備查實,難道您以為書信被偷就不會再有後續嗎?當初刺傷你的人有沒有問過您什麼?往事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是一旦被翻出來,受到影響的卻是現在的人,難道您就不為沈青昊考慮一下嗎?他與當年之事毫無關係,但是如果現在被翻出來當年有什麼隱情,毀的卻是他的前途和命運。”蘇禮執意追問。
當初在沈青昊跟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就覺得不會那麼簡單,什麼看到屍橫遍野就幡然醒悟出家為僧,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武人身上,實在令人沒什麼信服度,而且方丈禪院被竊,丟的都是舊書信,就更加讓她心裡疑竇眾生。
以前因為事不關已所以不好多問,但是如今皇上既然已經給蘇沈兩家賜婚,若是沈家出事自己家也必受牽連,如今蘇家本來就暗潮湧動,一個懸而未決的爵位讓大家都心懷鬼胎,若是再弄出些什麼別的,讓人看笑話是小事,嚴重的話說不定會影響爹和哥哥們的前途。
方丈沉吟許多都沒有說話,最後嘆氣道:“姑娘這話說得有理,但此事我不能告知姑娘,勞煩姑娘帶話讓青昊自己前來,我自會將當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於他。”
他這麼說,就等於是變相地承認了當年之事另有隱情,蘇禮心裡揣測,無外乎是兩種情形,一是當年衛柏之父是替人受過,二是當年之事乃是沈爸或方丈陷害所致。不管是哪一種,衛柏怕都是在暗中探查實情,想要為自己枉死的家人報仇。
蘇禮起身準備告辭,方丈忽然在她身後問:“姑娘難道就不想問問自己的命數?”
“命若真由你不由天,那你又如何會到這裡來?”
方丈的話說的有些含糊其辭,聽在蘇禮心頭卻是一震,難道這僧人真的能堪破天機,甚至能瞧出自己的來歷不成?
“難道你就不想回去嗎?就沒有別的值得留戀的嗎?”方丈緊接著又說。
這下蘇禮對他的意思確定無疑,果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底細,不過她隨即就鎮定下來,看出來又能如何,以為我會哭著喊著求你讓我回到原來的生活嗎?那你就錯了,原來的生活對我來說早就沒有留戀,而這裡有真心疼我的娘,還有關心我的家人。
她笑著對方丈道:“怎麼,大師連我以前不住在京城都知道?是算出來的還是沈青昊跟您說過?說起來我倒還真是挺想念江南,畢竟是在那邊出生、長大,那兒有很多好友和回憶,不過京城倒也不錯,一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熱鬧,您說是吧!”
方丈見她口風滴水不露,便也不再強求,只雙手合十道:“小小年紀能如姑娘這樣看破著實不易,只送給姑娘八個字:心存善念,必得善果!”
“多謝大師提點。”蘇禮回禮後,便轉身出了禪室。
午飯的素齋蘇禮吃得心不在焉,蘇祈也一直沒有回來,只打發小廝來說與那年輕公子相談甚歡,二人結伴在遊寺。蘇文氏和蘇馮氏一直在討論今日求的籤文還有走前該捐多少香火錢,何時來還願之類的事情,她也半分都沒聽進心裡去。
蘇文氏知道女兒並不十分信佛,見她心不在焉只當她是覺得無聊,反正自己和媳婦已經許願求籤,便說吃過素齋就早些回家。
打發人將蘇祈叫了回來,全家準備動身回府,劉媽遵老太太的命留在廟中誦經祈福,說要到第二日才回去。蘇祈一直在唸叨與那位公子相談甚歡,蘇禮心裡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實情相告,若是他知道皇上身份,日後再見肯定誠惶誠恐,說不定反倒掃了皇上的興致,但若是不告知他,萬一他的倔脾氣上來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兒,倒也是不好收場。
最後她乾脆將這事推給蘇文氏去解決,自己身為妹妹總去對哥哥叮囑什麼,也是有些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