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來了,說說發現吧。”
戎鳶抬起頭,將自己看了幾頁的卷宗合住倒扣在桌面上,順手拿起一個筆記本壓在了上面。
邢審知坐上轉椅,將自己面對眾人,於是六個人圍成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圓。
寧晟清開啟手機錄音,傳來了大爺大媽的憤恨聲,陳勇的哭聲,和劉老三狡猾的說話腔調。
聽完幾人的對話,邢審知不由得皺起眉頭,這些人說的和自己審問的報案人不一致。
男人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思考片刻後,起身開啟了投影儀。
女人憔悴的面龐就這麼出現在了眾人眼裡。
“名字。”
影片裡,邢審知端正的坐在主審位,目光帶有審視的看著女人。
“吳芳。”
女人怯生生的回答道,眼睛始終不敢看向邢審知。
梁鬱時登記好基本資訊,一邊做筆錄,一邊眼睛時不時的瞥向女人。
邢審知:“你和任芳蘭怎麼認識的?”
吳芳:“任嬸子人特別好,俺家窮,俺父母走的早,任嬸子就經常照拂我,舊衣服總會給我們穿,吃飯也叫我去,然後就認識了。”
邢審知有些疑惑:“照拂你多久了?”
“大概有兩年了吧。”吳芳掰著手指計算著。
“兩年?就這麼無條件的幫你,也沒和你索要什麼,或者讓你做什麼事?”
吳芳搖搖頭,自顧自的說道:“沒有,從來沒有,但是俺看任嬸子這麼幫俺,多多少少心裡過不去,就幫掃掃衛生。”
“你有看到任芳蘭怎麼遇害的嗎?”
“沒有,俺是去找任嬸子出去的,俺們說好要去北邊的寺廟拜一拜,可是一連好幾天都沒碰見,那天我去河邊打水,就、就看見嬸子死了!”
吳芳睡著,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腔調隱隱帶著哭泣。
“不是每家每戶都有井嗎?你為什麼去河邊打水?”
“不是每家都有的,”吳芳忍著眼淚向邢審知解釋:“那井是需要交錢打通的,俺沒錢,就沒有這個待遇。”
邢審知點點頭,然後看向梁鬱時,後者點點頭。
影片後面,邢審知問了些任芳蘭一般的行動軌跡,吳芳說她一個星期總會有那麼兩三天不在家,也沒和村裡人說過去幹什麼,她也不知道,但是這次消失的時間很長,大概有一個月了,走的時候只是說要出去很久不用管她,並沒有說什麼地方。
影片結束了,梁鬱時開口道:“這個吳芳說的不是假話,她在思考的時候眼睛瞥向左上方,她的嘴角肌肉隱隱有些抽搐,是緊張時表現。”
“我們走訪的那些人也不是在說謊,”寧晟清淺淺的蹙眉:“我們走的不是審問的方式,偽裝成和他們同樣的人,那他們最真實的情感、碎嘴一定是真的。”
“那就說明,任芳蘭對待不同的人,區別是不同的,只是我們要搞清楚這兩類人是相較於她而言有的是貧賤的區別,還是……對她這個人的態度。”
戎鳶沉默的聽了許久,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麼說?”邢審知開口問道,他懷疑的是前者,後者完全沒有考慮過。
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看向邢審知,認真的解釋說:“如果那些人因為什麼原因用有色眼睛看任芳蘭呢?”
“對她的態度一定與其他人不同,如果是嫉妒心作祟著他們會將任芳蘭看作無惡不赦的罪人,如果是任芳蘭有什麼缺陷,那麼人們就會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對待任芳蘭。”
靳鳴謙猛地站起來:“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她在辦理手續,我看看她還在不在!”
邢審知點點頭隨他去了。
“剛剛說劉老三有個母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