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作甚。嘻嘻嘻,你有沒有覺得,他像一隻鵝?脖子很長,走路搖搖擺擺。”
“哈哈哈哈,像,小姐,你這麼一說真像”
主僕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醫館,醫館屋頂上的鷓鴣肩旁一抽一抽,雙手使勁捂著自己的嘴,唯恐將笑聲漏了出去。
他一定要把這事說給鴉青聽,側妃說要把王爺吃窮,還說江榮像大鵝!
瀾王府裡的江榮:啊嚏!
晨光破曉,金輝滿天,一大早,也不知道哪飛來的雀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畫墨院門口,江榮與一小廝交頭接耳了幾句便匆匆跑向寢房。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全新的黑色五瓣團花紋圓領袍與一雙簇新的烏皮靴,走起路來是虎虎生威。
江燮身著紫色圓領袍,袍衫上用金線繡著暗紋,袖口還墜著幾顆紅色寶石。他頭戴幞頭,腰佩玉帶,腳踏赤靴,正從寢房裡出來。
江榮上前拱手道:“王爺,差不多,人都候在大門口了。”
江燮頷首。
許是覺察到了樹上的雀鳥,他抬頭,望了眼,而後問道:“元德堂那邊如何?鷓鴣可有遞訊息?”
江榮道:“王爺放心,卯時那會鷓鴣來報一切正常,姜姑娘已在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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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燮的神色並未鬆懈幾分,姜易安“要再給他尋個側妃”的事一直未果,這事一日不了,心中終覺得有塊石頭未落地。
這女子,比那太子還難對付。俗話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倒是有幾分道理。
今日是歡喜月七月初三,宜納徵。
王府門前人頭攢動,一片喧囂之色。
一位年輕婦人,身著紫緞褙子,頭戴精緻蓋頭,立於熙攘人群之中,悄然審視著這支浩蕩的下聘隊伍。
此人非是尋常之輩,乃是上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媒妁衛梅娘。她出身名門,自幼便浸潤於禮儀與教養之中,只為城中顯赫之家牽線搭橋,成就良緣佳話。
瀾王爺這樁婚事交由她託媒,倒是樁好差事,聖上賜婚,前頭已省了納采、問名、納吉的步驟,今日納徵連著請期一起,剩下的便是大婚。
虎爺站到她身側,一聲吆喝:“都仔細著些,不許漏,不許磕碰啊。”
馬、車輿、箱籠、押禮人都依次而立。他手裡拿著禮單要與衛梅娘做最後一遍核對。
打前頭的是兩匹英姿颯爽的高頭俊馬,毛色烏黑髮亮,胸前均著攀胸墜杏葉,顯得格外威武。隨後是一對綁著紅綢的喜雁,一直在籠子裡撲騰,振翅欲飛。緊接著便是一抬又一抬貼紅封綁紅帶的箱籠。
“黃金八鋌,正八百兩、帛百匹、三物箱與四物箱各一、綾羅綢緞各八十八匹、足金戒指、耳璫、手鐲各二十對”虎爺唱完這禮單,甚覺口乾,他吞了吞口水將禮單交由衛梅娘。
衛梅娘接過禮單,怔愣片刻,心中微起波瀾。雖說這並非她接手過的最為奢華的聘儀,可念及此乃納側妃之禮,卻又如此莊重,足見瀾王爺對這女子有多珍視。
時下納側室,多簡約行事,一頂花轎抬入府的比比皆是。
“王爺!”眾人見到江燮紛紛行禮。
衛梅娘收起神思,上前行禮道:“民婦衛梅娘見過王爺。”
江燮鬆鬆握拳虛虛遮掩口鼻,連著輕輕一陣咳嗽後道:“起來罷,今日辛苦你了。”聲音微微嘶啞。
衛梅娘垂眸再施一禮,溫婉言道:“民婦觀此禮單,已能體會王爺的深情厚意,側妃定能感同身受。民婦在此先行恭賀王爺早日娶得佳人。”
江燮頷首,擺了擺手,問虎爺道:“可準備好了?”
虎爺點點頭,說道:“王爺,東西都準備好了。時辰還未到,您稍候。這日頭大了,您別曬著,您去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