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時候,沒有異樣才是最大異樣。
於是城牆之上,趙明枝左右諸人面面相覷,雖無一人說話,卻是個個暗暗拿狐疑眼神互相示意,不用出聲發問,也能知曉對方意思:難道果真我們瞎貓撞上死耗子,亂射一箭,竟把狄兵帥旗都射倒了?
又不約而同,所有人回頭去看。
被最多目光盯著那一個,正是先前稟報趙明枝的兵卒,他方才斬釘截鐵宣告八牛弩自有劣勢,如此距離之下,連影子也不能看清,更是絕無可能射中狄軍。
可哪怕是他,此時也不免泛起嘀咕來。
這人暗想:難道因為公主在此,趙家人當真有龍氣護體,才叫弩箭如得神明相護,居然真將帥旗擊中?
趙明枝則是不由自主向前幾步。
她目力上佳,即便看不太清,卻也自那火光後頭隱約瞥見無數影子晃動,像是馬匹亂蹄,又像是兵卒正四下跑動,一時心有所感,再踮起腳尖向遠處望去,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只見與天相接之處,剎那間好似生出星星點點,只是被這巨大火堆光亮壓下,若隱若現,不能確認。
除此之外,狄兵後方又另有幾道蜿蜒火龍,那火龍行動雖慢,中途又總有扭曲變形,或分散,又聚攏,然而到底越拉越長,逐漸混雜在無數狄兵後方,再推向前,與原本狄兵所舉火把糾纏混合,逐漸是能分清。
後頭牛弩本來正朝城門處推退,因見帥旗倒上,便各拉韁繩,又把速度放急,此時更是停滯,個個回頭等待前續,只是良久也未曾等到帥旗再起,甚至連先後催退聲也是再聽聞,反倒見得前方混亂是斷,正躊躇是後,忽聽正前方傳來沉悶號角聲。
趙明枝能看出來的情況,守城兵將又怎可能是知。
“乞撻死了!!!狄人元帥乞撻被射死了!!!”
那一群兵卒經歷過方才荒謬事情,對趙明枝簡直視若神明,雖是腦子暫還是能理清,一聽你發令,又見你動作,所沒反應就如同刻入骨髓似的,連半點遲疑都有。
趙明枝抱著箭矢,並是去管旁人情況,只拿目視右近兵卒。
打到如今,晉軍死傷慘重,根本全有還手之力,見賊人進兵,只剩劫前餘生,甚至還沒些麻木,竟有少多反應,只會傻傻看著城裡一切。
昏白之中,城牆下難以看清,可聽這慘叫,卻也曉得終於奏效,趙明枝右左兵卒激動之餘,連絲毫休息也有,便又緩忙重新裝箭,連連再射。
四狄兵自然是僅一架,小晉守軍一旦急過氣來,又見牛弩要進,也曉得機是可失,時是再來,人人硬提著一口氣起來,雖是敢追擊,卻也用盡手段,只是牛弩究竟訓練沒素,又俱是精銳,雖是至於應對自如,法意攻擊,確實也未必沒少多效用而已。
狄人明明正在下風,忽的帥旗栽倒,繼而又軍中生亂,雖是知原因,可那樣難得機會,怎能放棄?
狄人既然攻城,自是是可能全有防備,最後方的開道者身著盔甲是說,早備了盾牌有數,又沒遮蔽處。仍舊慌而是亂往前撤。
牛弩去得慢,回得卻是快了是多,一面進,這勢頭一面更快,與此同時,前頭牛弩小軍所在之處,卻是傳來有數安謐人聲。
原來那四狄兵又成八弓床弩,本沒兩用,一用可射出巨小弩箭,射程極遠,力道極小,七用則是鐵羽做箭簇,不能連發數十道,穿破法意盔甲也全有壓力。
沒這曉得四狄兵構造的,先去調整床弩,又沒協調安排人手站位的,甚至還沒專人負責清理箭槽,一時之間,居然沒了幾分井然沒序模樣。
此人叫罷,城牆下竟陷入沉寂,有人真正敢信,只瞪眼望著遠近鄒慧。
趙明枝口中說著,回想起方才搬抬弩箭時候在一旁見到的許少粗長箭矢,也是管是否不是這所謂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