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得到的圖法?
她將自己推測一說,諸人盡皆曉得其中利害。
那領隊道:“咱們先走,等兩邊拉開一段路程,我再回頭去問個明白。”
趙明枝知道他是怕半途出現什麼意外,影響自己安全,便點頭道:“輜重隨行必有廂軍護守,果真不幸被我言中,哪怕迎面遇到狄兵,也來得及拖延一二,先將圖紙毀了。”
這種時候,押運的無論是軍械、糧秣,還是其餘物資,與其資敵,不如一把火全給燒掉。
一行人這便向前而行,然則快馬跑了好一會,才見得一隊人馬自遠處而來。
對面舉著青蓮色旗幟,當先開道的是十幾騎,後頭則是數十兵士,走得不快,也沒什麼秩序可言,三三兩兩或分或聚的,衣色雜亂,手中所持兵械也混雜得很。
趙明枝看得暗暗心驚。
光是這麼一眼掃過去,已是能看出對面那股低落頹然計程車氣。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知道晉兵不成氣候,卻不想差到這個地步。
真遇上狄兵會成什麼樣子?
她不敢細想。
見得前頭來了行人,又都是一騎三四騎,那隊伍中總算稍微警惕起來,有了些低聲騷動,卻也不曾做什麼動作。
而趙明枝等人迎面疾馳而過,越過前軍,終於見到中間拉得長長的佇列。
果然是輜重。
共有十幾輛騾車,俱用黑油紙蓋得嚴嚴實實的,其中不知裝了什麼,此時道路上並無積雪,凍得冰泥混合,十分堅硬,可那車輪依舊吃重得厲害,壓出深深轍痕。
而排在最後的,是一輛食水車子,因油紙蓋得不嚴,露出下面炊餅布包的炊餅等物,還有十幾罈子酒水,想是他們的押送時自家吃的口糧。
彼處隊伍雖長,其實護送的廂軍最多三百,另有數十騎兵護在最後,其餘皆是民伕,總計五六百人,只是因為走得太過散漫,才叫方才探路的急腳替以為足有千人之數。
不過區區十幾輛騾車,用數百人來護衛,已經算得上重兵了。
從兩邊見面、迎面,直至擦身而過,那隊伍都沒甚反應,任由趙明枝他們這群來歷不明,一人多騎的佇列遠去。
等向前跑了小一刻鐘,那領隊準備回頭的時候,趙明枝便將他攔住,低聲道:“另再帶上一個人。”
又道:“我看那廂軍不太行,怕是不抵事,你問問情況,留一人與他們同行,要是……其他的顧不了那麼多,圖紙必要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