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位置都放了新人上去。
許老夫人問道:“你這般行事,那些人難道肯聽?如若不肯,一旦鬧事……”
傅淮遠不屑道:“李訓都下獄了,他們無頭無領,能頂什麼用?再敢鬧事,送得進去,一併牢裡作伴!”
許老夫人皺眉道:“這樣挖根掘基,把自家鏢師送進獄中,今後誰人還肯跟你,如何服眾?手下俱都走了,誰人跑鏢?”
“姨母放心,此事我自有考量,不必擔憂。”
傅淮遠道:“那李訓慷他人之慨,從來不知儉省,鏢局中每月發下去的銀錢,足是旁的鏢局數倍,人卻未有增多,哪怕月銀減半,訊息放出去,照樣大把人搶著來,這群老的要走自走便是,我還怕他們不走!”
他放緩口氣,又道:“我平日裡為這個家忙前忙後,日夜不歇,圖的什麼?難道只圖這幾角銀錢?”
他上前兩步,單膝跪地,求道:“我曉得姨母怕我染指家中產業,所以時時提防,其實我哪裡在乎這個——憑我能耐,不在許家,天下哪裡去不得,不過憂心姨母年邁,菀娘柔弱無依靠,才一直護守罷了……”
再道:“我屢次向姨母求話,不過想要一個機會,求娶菀娘,可久求不得,您只要把菀娘許給李訓,今次這許多證據擺在面前,難道還看不清他真面目,仍要一意孤行麼?”
許老夫人聽到此處,忽然問道:“你把那李訓下了獄,說他勾結盜匪,可有想過若是他在獄中攀咬許家,如何是好?”
“姨母放心,我不是那等草率之人,怎會把自家產業斷送——那李訓果真攀咬,我能送他進去,自然能叫他瘐死其中,屆時人證兩失,自然消了官司。”
許老夫人皺眉道:“新任這一位通判可是出了名的鐵面,從來不肯聽人說情——你要有本事在他獄中瘐死?”
傅淮遠得意道:“通判管人,押司管事,現官不如現管,只要通了押司,連判官都不會過問,哪裡要到那通判手中——我在均州這許多年,難道竟白混的?”
竟是果真好似已經想得周全。
“你將那李訓下獄,自以為得計,可有想過他孤身來此,難道竟無後手?”
許老夫人聽到此處,已是再坐不住,連聲問道:“那衛三何在,你可知曉?一旦他找上門來,那斧頭你吃得消嗎?另有李二前幾次自均州鏢局中調去的幾個老鏢師,近日可有回來?都是精明彪悍人物,熟知州中情況,一旦聯動,你壓得住?”
她頓一頓,又道:“另有昨夜那女子——”
傅淮遠聽她連聲發問,稍一細想,本來十分得意臉上,竟是便隱隱發白起來,再想到衛三那斧頭,更是心中惴惴。
他強自道:“今次也沒見衛三,想來還在京兆府……兩處相隔這樣遠,等他來了,早已塵埃落地……”
這樣回話,把許老夫人聽得怒火中燒,她再不理會面前人,而是大聲喚道:“來人!”
又去拍鈴。
過了片刻,院內守著的嬤嬤才連忙進來。
許老夫人令道:“昨夜那同李訓來的,姓趙那女子,先找個由頭把她禁在內院,莫要由她胡亂在外行走,亂傳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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