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邊隨從。
聽得那人說話,掌櫃的面上表情立時就變了,忙把匕首收回鞘裡,還未來得及遮掩,就聽那當頭藩人道:“店家,叫我也看看你又得了什麼好東西?”
口中說著,腳下已經大步走來,幾乎一把就將那匕首抓了起來。
他動作毫無顧忌,粗魯得很,全不顧櫃前站著的趙明枝同木香,一旦匕首落入手中,便把那刀鞘抽出,扔在地上,又拿手指去彈動刀身,聽得“噔”的一聲脆響後,低頭見得面前木櫃有角,抬手一揮,只一下,就用匕首把那一角給削了下來。
等那半塊三角木落地,早有殷勤隨從撿了送來。
那藩人先去摸櫃檯,見得斷口處平滑,又去摸手下送來的斷木塊,面上露出滿意神色來,道:“果然好刀,這刀我要了!”
說著從兜裡摸出一塊銀子,拋在櫃檯上。
那掌櫃的臉色發白,慌忙把那銀子往前推,道:“裴官人!這可不是小店東西,是旁的客人東西,不如來這看看我們自家物什如何?”
正說著,已是急急把本來收好東西又擺得出來幾樣。
那藩人先抓著匕首不肯放,站在一旁掃了一眼,嫌棄道:“這都什麼破爛!”
又轉頭看著一旁趙明枝,拿手裡刀尖一指,問道:“這刀你的麼?”
語畢,也不待她回話,又另捏了半塊銀子出來,往櫃上一擲,道:“刀我帶走了,多的銀錢是賞你的!”
到得此時,木香已然面色大變,當即把趙明枝擋在身後,兩步迫得上前,怒道:“這是我們姑娘自家東西,又不賣,光天化日的,你在京兆府中也敢強搶麼?”
她自袖中取了塊銀角子出來,一樣往櫃上一扔,道:“賞你的,把刀留下。”
那掌櫃的見狀,也連忙道:“官人莫怪,這是小的多事,拿了這位姑娘私物來看,官人還是莫要開玩笑了——我這樓中也有不少東西,不妨稍坐片刻,慢慢看來?”
說著便想上前將匕首接過。
那藩人冷笑一聲,接了下人送來刀鞘,把匕首歸鞘,卻往懷裡一放,道:“你這地方我都來許多回了,次次都只那幾樣舊東西,喊你尋柄好兵刃,十來天了也沒個訊息,照我來看,這哪裡是什麼‘姑娘’自家東西,分明是你不願賣與我,得了好物,要高價賣給其他人!”
又道:“你若要看,自拿好東西給那什麼‘姑娘’、‘小姐’的,這刀卻不管,既然我拿了,就是我的了!”
木香大怒,道:“這裡是京兆府,不是旁的地方,你也敢當街強搶東西?!且等我去報了官,你再來說話!”
說著當真去推開一旁的木窗,衝著下頭跟的幾名隨從叫道:“去巡鋪裡頭報官!就說此處有人強搶我們姑娘東西!”
這話一出,屋中個個嚇了一跳。
掌櫃的連忙上前道:“這位小娘子先彆著急,有話好好說,當真招來官差,被帶去衙門裡,實在兩邊都不好……”
那藩人臉上有些難看,卻是怒道:“當真敢報官,你就是老鼠進了貓窩!你曉得我是誰麼?!一會有你好看!”
然而另外那女藩人已然趕忙上前,不知說了什麼,十分焦急模樣。
另有那後頭跟著的錦袍少年,也急忙上前勸道:“裴兄,何必如此?那裴節度眼見就要回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把彼處料理妥當……”
那藩人道:“就是裴節度要回來了,今次才得好好準備,上上下下打點打點!”
又道:“況且此處乃是京兆府,當真去了衙門,你爹竟不能做主麼?”
大冬天,少年聽得這話,頓時額頭都滲出汗來,急忙拿袖子擦了一把,道:“裴兄怕是誤會了,我爹早亡……”
那藩人不耐煩道:“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