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們為了方便工作,佩帶這種傳呼機的時間較長一些。“BP”機價格一降再降,從兩千元下降到一千多元,再下降到不足四位數。直到後來,無線尋呼臺為了開展業務,尋米下鍋,乾脆把“BP”機白白地送給使用者。
降到五六百元一臺時,好多人還用不起,杜思寶單位裡的通訊員小宋,節衣縮食買了一個,卻沒有人“扣”他。這個機靈的小夥子,很有自己安慰自己的辦法,用機關裡的幾臺座機,撥出腰裡“BP”機的傳呼號,自己尋呼自己。在眾人面前,藉助傳呼機“BB”的響聲,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崗位的重要和女朋友的愛戀。
你說這世界變化快不快?傳呼機由盛到衰,前後不過幾年的光景。現在連撿破爛的、掃大街的都用上了小靈通、手機以後,使用傳呼機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今天,上小學的孩子們,恐怕根本不知道,幾年前,社會上還有“BP”機這種方便快捷的通訊工具。
手機最早出現在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裡。大款們神氣活現地提一部磚頭大小的無線電話,叫做“大哥大”,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他們收打完電話後,“啪”地擺在桌子上,那種“牛B傲人”氣勢,足以讓官員們汗顏。
手機(2)
傳到我們這裡的時候,“大哥大”的體積明顯變小了,成為“一把攥”。這種模擬訊號的機器,號碼用了七位數字:“900××××”。一部手機開始要兩萬多塊錢,如同不鏽鋼茶杯一樣,仍然是領導們率先使用的。這種最早的“摩托羅拉”手機,黑不溜秋的,鈴音只有三四種,翻蓋接聽。那時候,杜思寶還是一個小小的副科長,局長們還沒有手機。孫二孬送給他這麼一部手機的時候,他嚇得藏起來,許久才敢偷偷地用一兩次。
沒有兩年,上級根治耳朵上的###,各級紀檢部門收繳了一大堆這種破玩意兒。繳了以後,大家理直氣壯地換上了新一代的“摩托羅拉”、愛立信等牌子,用數字訊號傳輸的手機,號碼也升到十位數:“139×××××××”,用手機的隊伍日益龐大,號碼又在139後邊加上一位,變成了十一位。
手機的功能越來越強大,悄無聲息地改變著人們的生活。到現在,除了前邊的那個“1”是根據國際編碼不能變更以外,其他的數碼變化得讓人摸不著頭腦,與百姓們有所區別的是,有職有權的人可以用特殊的吉利號碼。手機除了打電話以外,還具備了傳送簡訊、上網等功能。最普及的當數發簡訊,不僅為了時髦,還能夠節省話費。千萬不要責怪現在的人,理想和信念淡化了,一切向錢看,因為說話也是要收費的。當今社會,特別是在城市裡生活,金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金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2004年的時候,作家劉震雲寫了一箇中篇小說《手機》,馮小剛把它改編成了電影,一下子演火了。電影中有一句臺詞說,“做人要厚道”,可這部電影本身就最不厚道,揭露了人性最陰暗的一面。當各種媒體對這部影片炒作得沸沸揚揚,名人們還為此打了不少口頭或者文字官司的時候,我們這裡大多數男人和女人都津津有味地看了這部正邪不分的影片。看過一遍之後,大家反而緘口不語。在機關裡,在酒桌上,沒有多少人熱烈地議論它,因為它太揭人的痂疤了。
杜思寶就是因為這部手機,差點受害。他是眾多思想發叉的男人中,受到衝擊的人之一。
女人
杜思寶的感情危機,起源於兩個兒時在一起長大的女同鄉,爆發於手機出現以後,###於手機上的簡訊。
孫丫丫和劉繼蘋雖然在同一個醫院工作,二人的來往並不多。這其中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當年劉繼蘋的父親劉慶典,為了一條牛舌頭,吊死了孫丫丫的父親孫滿倉。那件事情在孫丫丫幼小的心靈裡很淡薄,甚至不記得她和媽媽、哥哥曾經在父親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