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忠一聽可以走了,說了聲告退,趕緊離開了這裡。
在回去的路上,張文忠想想就覺得心累。
自己碰到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一個個不真刀真槍的幹,反而陰謀詭計滿天飛。
關鍵是每次騙人都跟自己有關。
跟這群人在一起實在是太累了。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回到了住處。
站在院內,張文忠望著關押孫慕白的小院,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他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
一個人怎麼能把虛情假意,演的這麼真實。
孫慕白除了利用自己,難道對自己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突然,後面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將軍,要不要我把孫慕白帶過來?”
白春光見張文忠一直盯著孫慕白的小院看,猜測張文忠可能還想找孫慕白再聊聊。
“不用了,”
張文忠搖了搖頭,他斜身叮囑白春光道:
“明天一早,你把他送到總兵那裡去。”
說完,張文忠邁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的回內院去了。
翌日,孫慕白被帶到了趙陽跟前。
趙陽看著眼前的五花大綁的孫慕白,跟他剛進城的時候比簡直判若兩人。
這十天地窖裡暗無天日的躲避,讓孫慕白變得跟地老鼠一樣骯髒不堪。
這時的孫慕白,披頭散髮、一身血汙,有一條胳膊還呈不規則的形狀,捆綁在身後。
他的臉,略腫。
應該是新傷。
嘴唇也有些乾裂,
最重的那個裂傷,現在還有絲絲鮮血滲出。
特別是他灰白的散亂的有些油膩的頭髮上,沾著不少灰土和幾根碎草,更顯得他落魄不堪。
可是就這樣了。
他的兩隻眼睛還惡狠狠的盯著趙陽,彷彿要把趙陽生吞活剝了。
趙陽盯了孫慕白一會,緩緩的說道:
“孫慕白,張文忠待你不薄,你為何降而復反?”
孫慕白卻譏笑著說道:
“我未曾降你,只是詐降罷了,何來複反?”
趙陽又不解的問道:
“我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
孫慕白說道:
“你我是沒有私仇,卻有國恨!
在你成為反賊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趙陽說道:
“你忠於朝廷,我能理解,可是你投降我又有什麼不好?況且金州乃孤城,你就算殺了我,你也守不住啊。”
孫慕白這時突然激動起來,好像趙陽讓他投降,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他罵道:
“你這逆賊流寇,讓我降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我乃朝廷命官,豈能降你這反賊?
我只恨,老天待我如此不公,讓我的謀劃,功虧一簣。
趙賊,你也不要太得意。
若非有叛徒,恐怕你我現在的位置要掉個個了。
至於你操心的,殺掉你之後,能不能守得住金州城?
實話告訴你,我從想殺掉你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能活著離開金州城。”
趙陽聽完,沉默了一會,又問道:
“這樣腐朽的王朝,至於你這麼盡忠嗎?讓百姓過得富足,過上好日子不更好嗎?”
孫慕白看著趙陽這疑惑的樣子,突然眼角上挑,哈哈大笑起來。
趙陽左右見他如此無禮,就要上前教訓教訓他。
趙陽揮手製止了左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