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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不給他時間吃飯,他就越要把這頓送行酒喝了!
而且要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把大家送走。
即將離開的倖存者只當這是臨行前難得的安穩,倍感珍惜。
村長不想駁了他師父的面子,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防寧奕。
幾個坐在身邊的外國倖存者不知道剛剛對面房間發生了什麼,
他們一門心思的想融入其中又總是找不準節奏,經常將大家逗得哭笑不得。
這頓難的晚餐在黎明中結束,
寧奕有太多想說話沒說出來,溫暖之餘心裡不免有些憋悶。
“我去車裡睡。”女人們收拾碗筷的功夫,他跟村長打了聲招呼。
男人點頭沒說話,老書記卻直接把他拽進了收發室:“就擱這屋睡!車裡多冷啊,凍感冒了咋整!
炕不熱,你也沒喝多少酒,沒事,就在這睡,聽話。”
根本沒給寧奕解釋的機會,他說完就又風風火火的揹著手走了。
寧奕脫了衣服剛上炕,被他救了的那三個孩子抱著被褥進了屋。
“我們能在這個房間嗎?跟你一起……”黛西怯生生的問。
“行。”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寧奕也沒有拒絕的資格,
他們三個沒有什麼安全感,找最熟悉的人呆在一起很正常。
可能是吃了太多東西,這幾個外國友人一整晚都在不停地放屁吧嗒嘴。
好不容易的捱了四五個小時,屋裡的空氣已經汙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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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悄悄穿好衣服出了門,發現蔡江龍正用掃帚幫他掃車頂的雪。
“醒啦?”這小子聲音哽咽,眼眶微紅,應該是哭過。
寧奕掏出煙盒裡最後一根菸叼在嘴裡點燃,漫不經心的踢了腳地上的雪,
村長不讓他再回來了,他準備斷了蔡江龍對自己的念想。
“龍龍,有個事我得跟你說。”
“啥事啊?跟我還遮遮掩掩的,我剛才準備去房頂掃太陽能電池板的,
我爸說了,車越沉越費油,我尋思順道幫你清清車頂……”
“龍龍,我把郝川殺了。”
蔡江龍愣了,掃帚停在空中,兩隻眼睛盯著車頂的編織袋一眨不眨。
過了好久他才哆嗦著吐出一口熱氣:“呵——為,為啥啊?奕哥,你別騙我。”
“沒騙你,他撕了爺爺跟我的唯一一張合照,我得報仇啊,這事還是你告訴我的,我還得謝謝你呢。”
“啊!是,呵呵,怨我了。”繼續掃雪,蔡江龍像是沒聽見寧奕的話,不停的重複著機械的動作,
只有滴落的眼淚和斷續撥出的熱氣說明他在哭。
雪很快掃完,倖存者陸陸續續出來發動汽車,做著出行前的最後準備。
蔡江龍順著梯子下到地面,快步走到寧奕近前,用一雙通紅的眼睛跟他對視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他爸原來是村裡小學的老師,後來結婚了才去的市裡,郝川在他爺爺家呆到6歲才走……”
“呵~對,他臨死前說了,你們是一個地方的。”寧奕冷笑著將菸頭扔進雪裡,正想伸腳去踩,蔡江龍突然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
這一下用力極大,院子裡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全都愣在了原地。
“寧奕,我當初只是想讓你留點心眼別讓人耍了,你真能下得去手啊。我不會把槍還給你的,村裡人需要槍救人,祝你早日找到李曉雪,別回來了。”
說完他用腳在雪地上劃了條線,轉身進了屋。
尷尬的笑容僵在臉上,寧奕歪頭盯著被蔡江龍踢出來的菸頭,一動不動,片刻之後,